没错,就是烧刀子!
烧刀子是一种高度的高粱酒,据传是,中原杜康造酒术传入古肃慎地南部,由肃慎人创造的佳酿……因为其度数极高,“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而得名。
当然了,朱标觉得这个传说,不怎么靠谱。
因为高度蒸馏酒(烧酒),是元代才出现的。高粱虽然古已有之,但在元代才有种植的记载,到了明代才风行天下。所以,朱标更接受此酒成型于明末清初的说法。
但不管怎么说吧,烧刀子对于在寒冷的冬季还要辛苦野外作业的人来说,简直太友好了。
首先,烧刀子度数极高,如口吞火刀,可以御寒。
其次,这玩意儿度数在八十以上,倒上一杯,拿火一打就着。相当于一个小酒精炉,可以取暖,可以热水。
然后,受了轻伤,八十度的烧刀子,可以用来杀菌。淋上一杯烧刀子,再包扎就行了。
最后,烧刀子能让人迅速兴奋起来,即便看到一头熊,也能“你瞅啥?”,抄家伙就上。
所以,朱标给出征的雄武天策二卫,配备了每人两斤烧刀子。
烧刀子,就是这场军事行动的重要物资!
……
……
且说徐辉祖和常茂,在朱樉的接应下,加入了傅友德的大军。顶风冒雪,继续北行。
连行九日后,又是二更天,终于到了庆州城外。
举目望去,鹅毛大雪从天而降。昏黄的灯光下,偌大的庆州城附近,一片银装素裹。
间或地,还能听到城楼上传来隐隐的梆子声。
“城楼有灯而且甚多,恐怕没睡的守军应该不少。这梆子声,每刻钟一次,每次的次数不同,暂时找不着规律!”傅友德面色凝重,缓缓向四下里的诸将看来,低声道:“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敌军是不是外紧内松?”
朱樉道:“赌了!这次出征,虽然因为大哥的安排,没冻死人。但是,咱们这么多人顶风冒雪的,总不能被人家吓住了,白来一趟!大帅,让我上吧!我的武艺你是知道的!就算敌军有备,我也能硬杀进去!”
“不,用不着殿下出手。”
如果可能的话,傅友德宁愿,朱樉、朱棣、徐辉祖、常茂……就算再高的武艺,也别在他的军中。没办法,损失了任何一个,傅友德都赔不起啊!
但是,既然朱标有令,这些人来都来了,傅友德也只能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傅友德道:“如何偷爬城墙,如何偷袭敌军,我们雄武卫有五百人受过严格的训练。术业有专攻,殿下还是莫抢他们的功劳了。”
“好吧。”
傅友德虽然说得客气,但这是军令,朱樉也只能听从。
稍后,傅友德一挥手,果然有五百名军士,匍匐向前,向前方快速移动。黑夜,大雪,白斗篷,尽管有着灯光,但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而且有绝佳的目力,还真难发现他们行动。
“爬的真够快的啊!”朱樉道:“看来,他们的训练,的确足够严格,破有章法。”
傅友德道:“类似的训练,在三年前就开始了,是太子爷亲自安排的。而且,他们不光是练匍匐前进、偷爬城墙,偷袭敌军,还有很多其他的科目。这些科目综合起来,就叫做特种作战。”
“特种作战?”
“对,就是特种作战。不说别的,光这
Ъ五百人花在特种作战训练上的钱,至少每人千两白银!”
朱樉闻听此言,都不由得暗暗咂舌,道:“乖乖,他们的身价,岂不是相当于等重的银子?”
傅友德道:“可以这么说。而且,我敢保证,他们绝对物超所值!”
果然!
不到一刻钟,这些人已经匍匐到了城墙脚下。然后,拿出特制的套索,搭上了城墙,向上迅速爬去。
又过了一会儿~~
吱扭扭~~
庆州南城门,轻轻地开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几声有规律的鸟叫声,从城门处远远传来。
傅友德轻轻一拍大腿,道:“好!成了!”
“不是……”朱樉疑惑道:“那梆子声还在响,灯光也还未灭,会不会有诈?”筆趣庫
“怎么会有诈?”傅友德傲然道:“灯光未灭,留着敲梆子人继续敲,是为了防止敌人发现异常。没有这等手段,怎显特种作战的本事?”
朱樉道:“傅帅的意思是……除了那敲棒子的人……”
“是的,殿下没猜错。”傅友德道:“至少这面城墙上,除了敲棒梆子的敌军,全被咱们的人杀了!”
“这……这……”
杀伐骁勇是一回事,第一次亲历战争是另外一回事。
第一次经历如此残酷的杀戮,朱樉一阵阵心潮澎湃。
此时此刻,朱樉脑海中疯狂涌起,小时候朱标教过他的一首诗:衔枚夜度五千兵,密领军符号令明。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
他心中暗想:也许,那时候大哥就筹划这特种作战吧?好!好一个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啊!这特种作战,今日真是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