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余列这一眼,惊得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的高矮道徒,身上灵光闪烁,护体的法术涌出,还掏出了器械。
这是因为余列刚刚结束考核不久,身上的杀意浓郁,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出来,而道徒们感知敏锐,吓得高矮两个道徒以为余列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尔敢!”一股喝声立刻响起。
洛森见高矮道徒都掏出了血器,她面色一急,身子挡在了余列的跟前,手中一张羊皮纸浮现,嗡嗡的就露出近十张符咒,悬浮在她的身旁,对准高矮两个道徒。
一场争斗,似乎一触即可发,大堂中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唯一不紧张的地方,是旅店柜台后的两个值班道徒。
他们瞧见场上情况,丝毫没有要出手制止的想法,反而眼中露出了惊喜。
须知一旦有人在店中闹事,打砸弄坏了东西,那就得高价赔偿。若是死了人,他们帮忙收尸,还能乘机发上一笔。
如果闹事的双方都被赶来的鬼神给拍死了,他们可就更加赚大发了。
但是气氛紧张之中,高矮两个道徒将手中的血器举着,迟迟都没有挥舞出。
他们反而脸色惊疑着,急声道:“且慢,尔等就不怕动手犯了忌讳!眼下宵禁时分还没有到呢!”
“要动手,也得去外面啊!”
余列看着高矮两个道徒,虽然对方两人的都是下位道徒,完成了水火之变,且显露出来的道行到高于他。但是听见如此一番话,余列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不屑之意。
此二者,明显都是色厉内荏之辈,仅仅敢哄骗他人,而不敢真个动手。
洛森瞧见了,她目中也是露出了讥笑。不过她没有将身旁的符咒收回,而是让开了一条道,口中冷冷道:
“不动手?那么二位道友便走吧,好走不送。”
高矮两个道徒的脚步下意识的迈出,但是意识到眼下情况,面上也是露出恼羞之色,怒视洛森和余列。
当中那矮胖的道徒拉住了同伴,语气变化,滚刀肉似的说:
“哟!莫非二位道友又敢动手不成?
姓洛的,你且记住了。这笔款子你是逃不掉的,咱哥俩已经是闹到了你所在的工坊之中,也就不怕麻烦继续堵你。除非你哪天离开了这道城,否则你是赖不掉的。”
洛森闻言,面上的怒色也是泛起。
余列听了几耳朵,心中暗道:“看来那人说嫂嫂欠了债的事情,并非是假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听懂嫂嫂洛森欠钱不还,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余列没有立马上前大包大揽,而是站在一旁,暗暗传音给嫂嫂洛森,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森听得余列的传音,面上怒色顿时就变得尴尬,还流露出了无奈之色。
好在她也没有隐瞒,嘴皮子蠕动,将欠债的事情传音给了余列。
余列听完之外,眼中顿时就露出了古怪之色。
原来洛森欠债的事情,恰好也是和笼屋有关。
话说当初余凤高在屋中脱产准备道考,每日除了饮食之外,还需要丹药辅助,单单靠洛森一个人在工坊之中赚钱,积蓄耗空了也是颇为吃力。
于是余凤高就想了一个法子,他以自家笼屋的名额,朝道城中放贷的人借了一笔款子。
但笼屋仅仅是余凤高租住的,他只是有使用的权力,压根无法抵押。顶多是余凤高还可以将笼屋再租出去,如此虽然不合规矩的,算是黑活,但勉强也算是有点价值,在正规的钱庄抵押不了,在地下钱庄当中却是可以。
不过余凤高一个的信用还是不足,需要他给自己弄个担保人,以保证笼屋的名额如果被道城收回了,地下钱庄还可以找到人收回本钱。
至于这个担保人是谁,不用洛森交代,余列就知道肯定就是嫂嫂自己了。
洛森咬牙切齿的传音给余列,暗骂道:
“老娘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信了姓余的鬼话。姓余的狗东西当时说,担保人仅仅是充个数罢了……结果现在就找到了老娘身上,闹得不得安宁!”
余列暗道自己也姓余,并在心间滴咕道:“竟然如此大意,那么嫂嫂你又是如何在我那堂兄跟前,保住了身子的啊!”
但是事情已经清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打发两个讨债的走掉。
余列也就压下心思,笑吟吟的看向那两个道徒,出声道:“二位,洛姐姐是因为担保笼屋一事,而欠了二位背后的东家一笔款子是吧?”
高矮道徒哼道:“然也。”
余列故作疑惑的说:“但是据贫道所知,抵押笼屋一事本就是不合规矩的,若是这借钱的根子都是错的,此事当真还能受道城律法的保障?”
高矮道徒两人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余列紧接着又是补充了一句:“二位或二位背后的东家,可是和洛姐姐签订了仙箓契约?”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若是能够签订仙箓契约,洛森就不可能有机会躲躲藏藏,高矮道徒也不会如滚刀肉一般堵人讨债。
因为不履行契约,最严重的,直接就是个勾销道箓、前途彻底崩断的下场。若是契约中还同意了点什么,讨债的还可以将欠债的捉拿了过去,能将皮肉按斤论两的明码标价卖了,不伤及性命即可。
只是没有签订契约是一回事儿,因为担保而欠债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高矮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