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的,紫烛女道也是在心间暗暗担忧:
“似他这等从不迟到早退,每日都在我紫山上待足四个半时辰,天天都得磕解毒的丹药,不知他的财力能支持他熬多久……你可得多坚持坚持啊。”
自从余列上了山,这个女道就没再出门过,整天宅在屋里,颇是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安逸极了。特别是余列炮制药材方面,手法也是精道极了,属于她所见过的道徒顶尖水平,连道吏也不逊多少。
这紫烛女道已经是沉溺于被人伺候之中,因此很是担心等哪天余列的钱花完了,无法再来她这儿“自费见习”。
只是想让紫烛女道掏钱出来,她是没有的,主动提供药材,也是不可能。因为能解无形之毒的药材,价格无一不是昂贵。
女道只能在心间暗暗:“要不,给这小家伙放放长假?”
………………
与此同时,被紫烛女道看作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余列,傍晚下工之后,直接来到了丹药铺子。
此时的丹药铺子,道童等一干人等都已经离去,铺子中灯光昏暗,仅仅有两道人影,错落的待在大堂之中。
这两道人影,一高一低,高的微弓着腰,是宋丹青,低的呷着一杯茶水,是坐在交椅上的余列。
余列敲着桌面,面色怡然,杯子中泡着的茶叶是上好的八品灵茶,滋味清香,时常饮用还会有滋养魂魄的作用。
他如今的做派,和紫烛女道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仅半点穷酸气看不见,反而隐隐透露出一股富贵逼人的气度。
“今夜当真有大客户要来?”
宋丹青听见余列问话,连忙低声:“正是,那客户非是良善人物,听说手中性命不少,估计东家得多等一段时间,对方还必须见到东家了,考究一番,方才会信任东家。”
余列听见,挑眉道:“哦,道宫产业、道宫弟子的身份,也不足以让对方信任,看来当真是个大客户了。”
两人言语着,一直等到临近宵禁的时分,工坊中格外的安静。
这时吱呀一声,终于有人影出现在丹药铺子跟前,对方身形高大,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
来者叩了叩门,口中发出伪装后的声色:“你们两个,谁是店主?”
余列端正的坐在交椅上,眯眼打量着对方,轻轻颔首:“余某便是。”
对方认真辨认了一下余列的相貌,然后供手:“还请店主展现一下道宫符咒。”
对方开门见山的就让余列自证身份,余列也没有推辞,他轻轻一晃,就将自己的道箓唤出,道宫弟子的标注明晃晃的就出现在堂中。
那人紧盯着,黑色面巾之下透出的眼神,明显带上了几分羡慕,以及妒忌之色。
余列这时开口:
“如何?阁下现在可否将东西交予贫道。贫道开办此等买卖,已经有半年之久,从无一次失手,最低也能保证三成的货物不损率。”
不过那来客沉默了一下,忽然道:“请店主恕某无礼。你虽是道宫弟子,但区区一个道徒,如何能有把握接下贫道的活计,而且某来前打听过了,贵店的成功率又着实是高……可否透露一下贵店的底气所在?”
没等余列回答,一旁的宋丹青当即踏出一步,冷声道:
“阁下莫不知鬼市中的规矩,能让阁下直接来咱们店中,本店已经是礼遇。可别再得寸进尺,问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否则小心害了自己的性命!”
余列听见来客的质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间暗道:“看来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赚取购买解毒药材、以及炼丹的材料,生意做的太多,惹来了窥视。”
但是他并不慌张,心间早就有了定计。
只见余列继续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回到:“余某在丹道上颇有天赋,又擅长此等小道,洗练血器罢了,有何不可的?”
一边言语着,余列还从袖中取出了一方令牌,在手中摩挲着,道:
“阁下快些决定,贫道白日都得去天上做工,晚上可是贫道难得的时间,就别浪费贫道的时间了。”
那黑袍来客的目光,顿时就落在了余列手中的令牌上面。
这人很是有点眼力,虽然因为余列的遮掩,对方认不出令牌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但是根据令牌的形制,以及隐隐散发出的压迫气机,来人辨认出了这块令牌就是道宫中,可来回渡入罡,是道宫中的道士们赐给麾下人等,方便麾下仆从来往于天上地下的信物。
“原来如此。”黑袍来客态度瞬间就低调了许多,立刻就道:“是某眼拙了。”
下一刻,对方一挥袖袍,足足六个储物袋,啪的落在了店铺的地上,上面还带着不少的血迹。
黑袍来客留下储物袋,便道:“那就劳烦店主了。每只储物袋,店主若是百分百的破开,贫道愿意付出三百灵石。”
话说完,对方朝着余列二人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但就在对方快要跨出去时,店铺中又响起余列的叹声:“只是六只血器级别的储物袋,并非法器。余某还以为,真是大生意呢。”
余列摇着头轻叹。
那黑袍来客听见,脚步一顿,背着身子冷哼:“店主勿要说大话了,贫道三日后就来取。到时候可别告诉贫道,这些袋子还没打开完。”
话声说完,对方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丹药铺子跟前,不见踪迹。
等人彻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