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味着老道吏的讲道内容,也收好了笔记,起身将要再往外面退一退,好将空位让给其他道徒,自己只看不上场。
但是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余列的跟前,对方身量高大,高出余列一整个头,挡在了余列的跟前,俯视着余列。
此人微微拱手,道:“余兄,今日适逢其会,某想请余兄赐教一番,还请余兄赏个脸。”
对方的声音冷冽,听起来就有点强势,背后还背着一柄铁剑,身材矫健。余列望过去,视线恰好的就落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余列感到讶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视线挪动的缓慢,这让对方皱起眉头。
因为这个拦住余列,想要和他斗法的道徒,正是在入宫考核中夺取了头名的铁剑兰,是个善剑的女道。
一年多以来,对方不管是做任务,还是斗法排名,都是依旧名列头名,且是现场这一批道徒中,目前唯一一个登入了千人榜单中的人。
不管是在众多道徒的眼中,还是一些讲师的眼中,此女在三十五岁之前突破为七品,应当是板上钉钉的。
那当初坑骗过她的古学诚,在这一年半中虽然屡屡和对方别苗头,但不管是他自己上、还是找外援,都没有压下铁剑兰。
在上一次讲道斗法时,古学诚还被铁剑兰一剑斩断了半条腿,亏得宫中的法术精妙,才给对方无碍的接了回去,没有折损根基。但这也让古学诚的修为耽搁了大几个月。
余列想起古学诚的惨状,当即就歉意的摇着头:“不了、不了,斗法有风险,贫道还是算了,铁道友找其他道友交流便是”
他拱拱手,便要绕开铁剑兰。
两人的对话,因为铁剑兰的缘故,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
很多人诧异道:“铁道友找余道友作甚,余道友可是从未上台斗法过。”
“正是。姓余的除了第一堂课出了点风头,随后就默默无闻了。听说这人整天都猫在他那丹药铺子中,店中还雇了两个宫外的美人儿,别提有多逍遥了。”
议论的人或是贬低、或是中立:
“确实还没见过余道友出手。但余道友就算是荒废了斗法,他的法力在场中定是还属于上游。你我先别乱说话。”
而铁剑兰本人得到余列的拒绝,她的眉头皱的更甚,出声叫住余列:
“余兄是需要拿什么东西做赌注,才肯和铁某做过一番吗?今日是铁某主动相邀,余兄直说无妨。”
余列闻言顿住,当即就解释:“铁道友说笑了,余某生平不好斗,着实是不擅长斗法厮杀。铁道友千万别误会!”
谁知铁剑兰听见这话,一口道:“余道友勿要诓我!我观全场人中,唯有余兄你,可与我一战。”
对方再一拱手,又斩钉截铁道:
“余兄放心,铁某若胜,别无所求。而铁某若败,任凭处置与吩咐,绝无二话!”
余列讶然的打量着对方,脑中顿时浮想联翩。
对方都这么说来,似乎和此女演练斗法一番,当真是绝无坏处。
但是余列还是稳住了心神,暗道:“我既然已经决定五年内,只炼气,连法术都不修,还是别打破计划为好。
并且应下了这一次,不管是胜还是败,今后都会惹来其他的约斗,到时候可就不好拒绝,容易得罪人了。”
在他思索间,其他想要看戏的道徒则是起哄:“余兄答应下来!”
“余道友、铁道友,你二人是我辈中,唯二登上过‘千人榜’的,可要让兄弟们长长见识啊!”
其中还有那古学诚,这厮暗暗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腿,顿时眼神闪烁。他居然施法,变换出男女不同的声音,在人群中叫到:
“姓余的,你还是不是个男儿!”
“铁姐姐,那余列是瞧不起你,可不要放了他。”
此等乱糟糟的景象,也是将讲道的老吏、护法鬼神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们也互相议论着:“此子是谁?”
道吏鬼神们还笑着:“那小道徒的模样倒是标志,铁女娃或是瞧上对方,想要强逼。”
余列处在众人鼓噪的环境中,面色镇定,他歉意的朝着的铁剑兰拱手:
“抱歉,铁道友另寻他人。贫道还有事情需要找前辈们咨询。”
话说完,余列当即身子一闪,从人群中挤出,不再和铁剑兰啰嗦。
他的如此做法让众人大失所望,顿时招惹来了一阵嘘声。
几个想着看戏的鬼神们,也是失望的摇摇头。
而铁剑兰看着余列离出,但冷哼一声,还是咽了肚子。
此女在心间暗道:“罢了罢了,此子既然不领情,便让他做个书呆子便是。迟早有他后悔的。”
话说铁剑兰今日之所以找上余列,一方面是她已经在同批道徒中彻底称雄,再无敌手。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近来听了一则消息,发现宫中每十年,所有三十五岁以下的道徒都会外放到外城中,会分批进行斗法演练,互相对抗,提供资粮,有时还会外放到异域秘境中,借此磨炼一番众人。
而他们这批人刚好处在中间,下一次就是三年以后,铁剑兰便想着刺激刺激余列,好报答当初余列的“一言之恩”,提醒一下。
谁知她都这般诚恳了,余列还是避而不战。
想到这里,铁剑兰眼中也是露出了恨铁不成钢之色:“宫中和宫外可不同!你若不与人斗法,不时时革新,仅靠着你入宫考核时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