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们在心中不尽的滴咕,可是它们天生就低人一等,被余列拿大义和规矩压下,刚才余列又展现了可怖的手段,它们心中再是不甘,此刻也是不敢发作。
嗖嗖的。
余列站在山顶上,看着潜州营盘中的一道道灵光飞出,他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他随口胡诌,叹出了一首不伦不类的打油诗:
“百千石屋似棋局,十二沟壑如菜畦。
遥认微微鬼神火,一方星宿八方威。”
余列将目光从火起的营地上挪开,仰看此方地域昏暗的天空,顿觉畅快无比,颇是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尽泄了被无厘子挟持的郁闷。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他目光一凝,又低头看向了那些桃州鬼神的所在之地。
余列的目光中浮现出几丝犹豫,但很快就有狞色升起来:
“胆敢藏在龙气枢纽中,真当贫道就拿你们没有法子了么?”
只见他伸出手,忽然就取出了袖中的三柄剑器,狠狠往山顶阵法挖去。
铿锵的声音瞬间就响起来,一根根符文经络断裂,被他给破坏掉了。
山顶上,地面破裂、灵石挖开,龙气震动,山头似乎都微微一晃。
此刻的余列,赫然就是在动手毁坏,或者说挖掘营地大阵的核心。
因为营地毕竟是道士布置的,余列一时三刻毁坏不了整体,于是他干脆就又放出了衔日金焰,在山顶上四处放火。
刚才从几尊鬼神体内烧制出来的魂油,现在顿时就成了他放火的好燃料。
一时间,三十四尊鬼神在山下灭火,余列则是在山顶大肆放火。
两者明灭相间,颇是有趣。
有着金焰的相助,余列又是在内部毁坏阵法。
没有过多久,营地大阵的核心就裸露了出来,只见一方金灿灿的符文,自山体中升起,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的龙气激荡不已。
这道符文和余列脑中的道箓类似,但是它更加的繁复玄妙。
此物正是营地的龙气核心,名之为“仙箓”,可统摄群道,勾连龙气,抵御外敌。
只不过相比于道城中的仙箓,营地中此方仙箓简陋的很。
余列瞧见仙箓暴露而出,当即就伸出手,往此物狠狠的抓去。
嗡嗡。
一股剧烈的龙气波动出现,让整座大阵都轰然。
那几头潜藏在泥胎木偶中的鬼神们,勐然惊醒,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等彼辈不得不从泥胎木偶中跳出,看见暴露而出的仙箓时,它们一个个目眦尽裂、心惊胆颤。
有鬼神当即就呼喝出:“大胆!姓余的,你竟然敢毁坏阵法!”
“此营地乃是道庭所设、道军之基,你居然敢私自挖开阵法,是想要害死所有人等吗?”
余列听见这些鸡犬的叫嚣声,他将目光从仙箓上挪开,轻笑着看向一众桃州鬼神。
嗡,余列的神识轰鸣,顺着对方的话,传响四方:
“孽障!尔等身为鬼神,竟然私掘阵法,意欲何为?”
言语中,余列还往朝自己扑过来的鬼神们,随手就是几道衔日金焰。
啊啊啊!
桃州鬼神们避之不及,又是几道惨烈的叫声在山顶上面响起来。
它们是又惊又怒,吐血般大叫:“胡说!明明是你在倒行逆施!”
“好个乱臣贼子,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竖子!吾要禀告道庭!”
听见几只败犬快死了都要叫嚷,污他清白,余列目光冰冷,他一手托着金灿灿的仙箓,一手托着衔日金焰,走过去后,向对方问道:
“敢问诸位道友,你们是要此仙箓核心,还是要此金色火焰?”
有鬼神拼死的扑过来,想要抢夺被余列控制的仙箓,但是当即就被余列一晃,避开了,并且余列将手中衔日金焰打出,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余列啧啧出声:“好胆!竟然敢抢夺仙箓,汝等当死!”
啪啪!
剩下的这几头桃州鬼神,很快就一个不剩的,都被余列种下了衔日金焰,陷入哀嚎中。
其中倒也有鬼神想要逃遁,可是它们是依附龙气而存,被龙气操控,成也龙气、败也龙气。余列只需要将仙箓轻轻一晃动,收摄对方身上的龙气,对方就会不由自主的飞过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整整七轮金灿灿的火球。
它们同时出现在了山顶上,没有云雾遮挡,一时间将整座高山照射得明亮晃眼。
原本正在厮杀斗法的道徒们,不分桃州潜州,都是下意识的收敛法力,愕然的往山顶瞧去。
那些正在四处救火的潜州鬼神,其在余列开挖大阵时,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妥,只是形势危急,它们都没有想太多。
而等到余列呼喝出声,栽赃给桃州鬼神时,潜州鬼神们刷刷就停下手上动作,面色大变的往山顶奔来。只是才奔到一半,它们魂体发寒,发觉了不妥,都定在了半山腰处。
七轮小太阳一般的火球照耀着,金色的光芒落在了三十四尊鬼神的脸上,不仅没有让它们容光焕发,还诡异的让它们面色晦暗、煞白。
这批潜州的鬼神怎么也想不到,余列居然胆子大到了如此程度,不仅屠杀桃州鬼神、劫掠桃州的道徒,居然连营地的大阵都敢开挖,还明目张胆的杀鬼推锅。
“此子,究竟是意欲何为?”潜州鬼神们胆寒。
它们在心间喃喃道:“如此倒行逆施,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