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的,两人身形窜动,嗖的消失在了原地,往那白巢深处飞去。
不多时。
他们便来此了一方殿堂所在,并且这一间殿堂,还格外的让余列感到熟悉。因为此堂就是当初归来述职时,他和桂叶落一众人等所待的二十八星宿殿堂。
此刻的殿堂中,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挤着人,包括殿堂四周的星宿铁像,也是有许多眼睛泛起了红光,不少道士的阴神降临到场。
余列和桂叶落几乎是踩着点到的。
因此当两人一入人群中,仅仅和罗笑梅等其他道吏打了个招呼,都来不及寒暄,一股冷厉的神识威压,便忽然降临在了众人的头顶。
原本还像是小鸡仔一般,在殿堂中蹦跶不停的道吏们,个个噤若寒蝉,身子佝偻,缩成了鹌鹑状。
四周的二十八尊星宿铁像中,霎时间又有一批铁像的目光闪烁,道士们的阴神现身。
这些道士都是散发出神识,呼声:
“弟子恭迎白师降临!”
场中率先弥漫的神识,居然并不是道士们所散发的,而是传闻中的那位白巢道师!
那神识听见众多道士的呼声,淡淡的应了一声:“难得,今日的人儿都齐了。看来诸位对此事,还是上了点心的。”
白巢道师的神识刚落,便有一道神识义正言辞的说道:
“回道师,阴神大比,虽然仅仅事关道吏,但是此事却是关乎我白巢的脸面。如今即便只是巢中的选拔,但要想不弱于其他司部,必须得从开始就抓起,务必不能让滥竽充数之辈出去,落了我白巢脸面!”
这道神识说的虽然诚恳慷慨,但是现场的众人一听,就从中听出了满满的讨好意味。
此人也是余列认识的“熟人”,白巢的二师兄——斗木獬。
紧随在斗木獬之后的,是大师兄角木蛟的声音,其神识也是慷慨的振声:
“回白师,此番选拔,弟子等人等会公平公正,能者上,弱者下!诸位弟子,尔等待会入了那阴魂塔,且尽管施展,若是能入得白师的眼,可就是尔等的大造化了!”
除了斗木獬、角木蛟两人之外,其余的道士也是纷纷呼喝,大表态度。
众多道吏站在场中,被道士们一道又一道的神识,给惊得身形微晃,颇是不适应。
而余列落在其中,他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怎的,总感觉那斗木獬和角木蛟两人的话中都是有话。
一个好似在暗讽着,定要在阴神大比中为难他,不能让他这“滥竽充数”的家伙上位;一个则是让余列抓住机会,在白巢道师的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机会难得。
白巢道师听见诸多道士的奉承,发出了一阵轻笑声,男女莫辨。
他随即就道:
“既然如此,尔等便开始,请出阴魂塔,供给门下诸道儿入内,博取机缘,赚取好处吧。”
“是,谨遵白师法令!”众多道士纷纷呼喝。
余列趁机数了数,发现场中的道士数目并非是二十八个,而是只有二十三个,星宿未满。
他来不及过多思考,目中又出现了一道道灵光,只见周遭二十三尊铁像上都是升腾起了灵光,其聚拢向众人的头顶,团团杂糅在了一起。
一尊精致的宝塔,出现在了灵光当中,其缓缓的凝实、变大,最终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漂浮在余列等人的头顶上。
不等众多道吏有所表示,这灵光宝塔中就生出一股吸力,落在众人的阴神上。
其中一些道行不高或根基不稳的道吏,阴神直接一晃,飘入了其中。
而另外一些道行深厚的道吏,则是阴神若隐若现,并没有往上飘去,余列便是其中之一。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松开抵抗时,一道阴冷的神识却先一步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并狠狠轰击他的意识。
余列的阴神一个踉跄,当即就从肉身中脱离,也跌落向阴魂塔。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已然是身处于那座灵光宝塔中,身形难以动弹,只能随波逐流般的漂浮。
这时殿堂中响起了一阵讥笑声,有道士言语:
“这些弟子,连宝塔现身都抵抗不了,如何还能在阴魂塔中试炼。不若直接将他们罢黜,省得他们既耽搁时间,又在阴魂塔中伤了阴神。”
余列一听见这笑声,心间腾的就升起一股怒火。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刚刚“推”了他一把的斗木獬么?
这厮的语气说的再是义正言辞,可妥妥的就是给他使绊子,想要直接取消掉他参加阴神大比资格。
现场当即就有道士应和:“二师兄所言正是,阴神大比虽然无有性命危险,但是每年还是会有倒霉蛋受到重创,不仅道途断绝,还可能变成傻子。”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试炼虽好,但风险也有。”
而余列可是打算通过这一场阴神大比,跳出巡查司这个鬼地方的,哪能还没进塔,就失了资格。
他当即鼓动自己的神识,想要冒大不韪的插话一番。
结果他低估了阴魂塔的镇压之力,即便以他经过金焰淬炼的神识,其也是挣脱不了阴魂塔的拘束力,神识出不了塔光笼罩范围。
好在那大师兄角木蛟,以及他的顶头上司奎木狼,两人当即也是呼喝出声:
“斗木獬,尔等说笑了。不经试炼,如何就能真个知晓诸位道儿的潜力!”
一番争论顿时就在殿堂中响起。
余列旁观着如此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