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阳之气,顿时勃发,要四散而出。
但是一张宝图,及时的从雾气中跳出,笼罩在了雾气上方,释放出重重的星光,先一步的将这股雾气包裹,并隔绝内外,阻止他人的窥视,也让从雾气中勃发的阴阳之气,被拘禁在里面,不泄露分毫。
井木老道的那一颗魂丹,在此过程中无有阴阳之气的吸引,它便一直保持着安静,对余列两人的举动没有察觉。
此獠“托大”了,它觉得自己以丹气制作的囚笼,非是余列二人可以打破的。
因此它只需静待着,节省珍贵的魂力,调整好魂魄状态,等待阴阳之气的接引,就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
正是井木老道不得已的“放任”,被余列寻觅见了机会。
余列左持宝图,右抓灵桂,借着灵桂中强大的灵蕴,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宝图给炼化到手了。
此刻正是他借用着星宿宝图的作用,将他和桂叶落庇护在内里,隔绝内外,拖延着时机。
但是如此一来,一个问题也出现了。
宝图已经被他运起,他再想要将灵桂炼入其中,以求得宝图的晋升,却又是困难了。
稍有不慎,不管是灵桂的气息泄露,还是宝图的庇护出现缝隙,两者都会将那井木老东西给惊醒,让对方进行下一步。
余列强忍着阴神上的种种感触,他心间再次默念:“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灵桂,又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既然宝图吞不了灵桂,那么不如便由我来吞吃?!”
余列的阴神震动,星宿宝图当中不由的响起了几丝喃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间盘旋数息,其心神便一狠:“遇事不决,且先修行。若能筑基,或是另有生机可寻!”
他的肉身早已经筑基,真气都出现了演变,道行也积攒满了一百二十年,只差为阴神寻来一份上等灵物,作为阴神灵根,即可跨过阴神筑基的门槛。
眼下机缘巧合,恰有一份上等的丹成灵物就放在跟前,正是天赐良机。
余列思量着,他“看”向昏厥当中的桂叶落,低声默念:
“桂道友,今日且借伱灵根一用,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偿还。况且如此一法子,可比打杀你之阴神,要好得多。若是可以,贫道也会节省着点用……”
思绪定下,余列不再多想。
他呼呼的将真气打入星宿宝图当中,还从灵桂中狠狠抽出几股灵力,也打入了宝图,以作为宝图消耗之用。
这份丹成灵物极为上等,即便灵力削减掉三分之二,也足够道吏筑基之用。这也是桂叶落此前几次任务时,都敢于动用灵桂的加持,以之斗法的缘故。
一切准备妥当,外界的威胁暂时无忧。
唯一还在干扰余列阴神筑基的,便是桂叶落的阴神还在胡乱动弹,给他的心神造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好在此等事情,特别是此等情况之下的蜕变,余列不说是轻车驾熟,也是身经数战,有点抵抗力了。
他的阴神震动,低声吟咏道:
“她柔任她柔,流水绕磐石。她韧任她韧,蒲蔓裹大树!”
下一刻,他的神识弥漫,将那一株灵桂,衔入了阴神当中,股股的真气涌上去,将灵桂的奇异气息不断摄取。
一阵寒意,瞬间就出现在了余列的脑海当中,整个人的意识,瞬间都仿佛被冰冻住了。
他的脑海雾蒙蒙,视野发白。
如此感触中,他好似瞧见了一轮晶莹的圆月,在他的脑海当中升起。
巧合的是,顶在他阴神上方的星宿宝图,气机为他所感应,一缕缕星光也是大作,落在了他的阴神上。
余列霎时间仿佛神游天外,魂魄遁入了虚空当中。
一轮奇幻的景象出现,让他再次长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长吟落罢,余列心神震动,他没有被如此美景所震慑住,而是大着胆子,“伸手”想要去摘取脑海中浮现的那轮明月,只手托住漫天的星光。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只是赏玩,合该作我阴神筑基之异象,铸我灵根!”
余列在心间厉声大喝:
“飘飘何所似?天地我为主!”
轰!
圆月星辰,月光星光,种种幻境在他的脑海当中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腾腾升起来的金色火焰,将他的灵台整个覆盖,烧融天地。
啊的一声痛叫,还忽地在余列的阴神左右响起。
是他此刻为了炼化灵桂,铸造灵根,金焰无法避免的外泄,将左右的桂叶落阴神也烧灼到了。
女道的神识动荡,便发出了阵阵惨叫声。
这也让她的意识陡然清醒,猛地瞧见了跟前荒唐的一幕,其阴神竟然死死的纠缠在余列的左右。
“好个不知羞耻啊。”
桂叶落自忖若是肉身在此,只怕是浑身上下都要羞红一片了。
但是立刻的,她又瞧见了眼熟的灵桂之物,其正如银月一般悬浮在余列的阴神当中,雪白的光芒将余列的阴神一寸寸的侵染发白,让余列气机大变。
“余兄这是在、、筑基??”
桂叶落乃是丹成后裔,她只一眼,就认出了余列眼下的举动,顿时心惊不已。
此女倒不是心惊于余列“私吞”灵物,不去祭炼宝图,而去自行筑基了。她心惊的是在此等危险的时刻,余列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