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厮之所以会拿桑玉棠当幌子,而只在余列的身上下烙印,它所考虑的,还并非是桑玉棠不值一提。
此獠企图看着余列和桑玉棠自相残杀。
在它看来,余列被诅咒后,要么是余列强行留下女道,同甘共苦,一个也逃不了。
要么是女道出去后,多年后回来宰杀余列,获取此地的宝物。
至于余列主动放桑玉棠出去,最后对方还带人来解决余列的困境。这种可能虽然不是没有,但是在此獠看来是微乎其微。
只是尸鬼叫嚣着,它没有发现,余列的面色颇是怪异,其目中丝毫没有惊慌或是绝望之色,顶多是带有一点棘手的感觉。
嗤的!只听一声响。
余列当着一人一鬼的面,弹指间就划开了自己脖颈以下的所有皮膜,然后将表皮给扒拉了下来。
如此举动,让旁边的桑玉棠还来不及为尸鬼阴险的算计而感到心惊,便瞳孔骤缩,被余列如此恐怖的手段给震慑到了。
余列就像是拎着一席衣袍般,在半空中抖动着自己的皮囊,面上充满了讥笑,和皮囊上的鬼脸对视。
刚才还叫嚣不已的尸鬼残魂,它顿时失声道:
“这、你!你……”
余列此刻是头脸白皙,但四肢胸膛都是赤红色,筋肉暴露,且周身蒸腾着黑气,十分的诡异。
他盯着在烙印在皮囊上的鬼脸符文,讥讽道:
“区区烙印诅咒,就想拖本道下水,道友想的也未免太好了吧。”
尸鬼残魂惊疑着,叫道:
“不可能!此烙印,沾皮就会入肉,入肉就会渗骨……只要一弹指,它就能够钻入你的灵台中,甚至连你的道箓,也无法阻挡它。
这乃是用道煞法力凝练的符文,最是克制修道中人!”
这叫声传入桑玉棠和余列两人的耳中,让两人都是目中恍然。
难怪对方最后的反扑,竟然能穿透两人所有的手段,赫然是“道煞”的作用。
特别是余列,他顿时明白,为何他刚才会从尸鬼的人皮上,感觉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余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更加灿烂。
他身上的漆黑真气,也腾腾的翻滚,形成了一张巨大面孔,露出比尸鬼还要恐怖的狞笑。
“道友,你且瞧一瞧,本道这煞气是什么?”
烙印在余列皮囊上的尸鬼之脸,它的叫声再次戛然而止。
此獠难以置信的盯着余列主动曝露的煞气,喃喃道:
“这、这也是道煞?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你炼就的也是道煞,但又怎么能抵挡得了仙宫中人的道煞?”
余列不可能给此獠解释更多,他得到尸鬼的提醒,明白刚才那烙印之所以无法钻入他的肉身内,除了是他及时的将身上皮膜扒下来之外,也是因为“仙煞”护体,抵挡了那烙印的侵蚀。
既然仙煞有用,余列就不再施展任何法术,只是用仙煞真气,将被烙印了符文的皮囊包裹住。
呼呼之间,一声声痛叫从皮囊上的尸鬼之脸上叫出:
“痛、痛、痛!”
此獠虽然全身的尸骨都已经化去,但是其所留下的魂魄,明显不是它口中的残魂一缕,而是颇为完整,指不定还打算之后共享、甚至褫夺掉余列的肉身。
但是它现在被余列发现了,且反扑的手段用尽了,便难以再反抗,该轮到它吃苦头了。
余列用仙煞灼烧着那些鬼脸符文,尸鬼被严刑拷打一般,惨叫声渗人无比,并不断的叫道:
“留我一命!留我一命!
我有众多玄功妙法,我在外还无数的资粮宝藏……啊啊!”
只可惜,此獠的魂魄和那诡异的符文是融合在了一块儿。
余列现在又是身处在岩浆湖泊中,外面还有无数暴动的乌真凶灵,他没有时间来从容的拷打此獠。
快点的将对方弄出来的符文给烧毁掉,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否则的话,一旦此獠还留有什么后手,或是那布置火海金锁穴的祸乱仙宫弟子有什么后手,余列可就真个危险了。
一旁的桑玉棠,她听见了尸鬼凄厉无比的叫声,面色变化,又是松气、又是喜悦,但是她并没有发愣太久。
余列在一旁炙烤诡异符文,桑玉棠就在一旁催动定风珠,且对数十只鸦八们发号施令,半接管了道兵阵,好生的将两人护持在中央,争取时间。
足足半刻钟过去,尸鬼魂魄的哀嚎声才降低。
直到最后一息,它才充满绝望,叫不出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魂魄被消磨,化作为阵阵鬼气,沦为百鬼夜行炉的食粮。
忽然,余列身形一震。
他的面色微喜,并且从站立的状态变成了凌空盘坐的状态,陷入参悟的状态当中。
只见在他的手中,其皮囊已经变成了书册的模样,正是他所炼就的本命变化之书。
在变化之书的某一页上,正有着一道漆黑的符文在滚动,繁复无比。
余列用仙煞将那尸鬼的魂魄彻底打散掉之后,他发现自己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将对方弄出来的符文给洗练干净,索性就将剩下的符文拖入皮书中,打算先拘束起来,甚至是狠点心,与之切割掉,或泡入化灵池。
结果诡异符文一入皮书,余列就发现其中有种种奥秘展现、信息残留,且关乎着那火海金锁穴。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