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族长等人,自然是万般挽留,希望余列能多多在岛上待些时日,也希望余列能多拿出一些新的雷桑幼苗,省得余列离开桑岛后,今后双方沟通出现问题。
但余列笑而不语,无视几下后,桑家族长等人也就不敢再多言,只敢将手中一早就备好的送行酒水,一一取出,在静室中为余列置办了一场送别宴席。
简单和彼辈吃过几盏酒后,等到某一人也赶来,余列便潇洒的将酒杯一掷,携带着对方,腾空离去。
其身若游龙,倏忽几下就消失不见,仅仅剩下桌子上的酒杯,还在哐哐的打着圈儿。
………………
离开桑家后,没有花费几日的功夫,余列的耳边就响起声音:
“余兄,你看,那就是祸星城了!”
这声音是桑玉棠的。
有这么个擅长阵法的祸乱域土著在,其不仅熟悉祸星城,一路上还能解解闷,余列自然是将这女道给带上了。
他一抬眼,便发现一颗斗大的星光,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央,颜色苍白。
一时间,他还以为是瞧见了太阳,但是细细一看之后,他就在那白光星辰中瞧见了一道道人影。
有驾驭着车马的,有乘坐着巨兽的,有御剑飞行、踏空而行的……不一而足。
彼辈的身形或大或小,从白光中走出,灿然发光,都仿佛是古时传闻中的太阳使者,负责驾驭日光,将日光播撒到世界各地。
而在层层白光背后,则是一方犹如山岳的浮空巨岛,其形如龟壳,上面驮着一幢又一幢高大建筑,整个落在余列的眼中,让他一时间不知此景究竟是实景,还是海市蜃楼。
余列望着,口中赞叹道:
“光灿如日,宏伟如星月,就算是在祸乱域,灰雾重重,但你我千里之外依旧可以看见。
此城不愧为乱域中的第一灯塔,第一大城也!”
桑玉棠也是望着那祸星城,口中轻笑着:
“山海界中人,往往都笑我祸乱域中粗鄙,人人无恒产,皆是泥腿子,但是在见到祸星城之后,皆是瞠目结舌,不信自己身在乱域,而以为自己还在界内也,令人发笑。”
余列对此点了点头,以他的见识,此祸星城的规模,若是放在山海界中,不说是世间第一,那也绝非是区区潜州道城或白巢衙门等地能够碰瓷的,少说其也得和道庭道都、各大仙城相媲美。
在瞧见祸星城后,不再需要桑玉棠帮忙校准方位,余列瞪着眼睛,就往此城所在直奔而去。
千里的路程,在他的脚下一晃而过。
而随着临近祸星城,直接在了沐浴星城散发的白光中,余列发觉四周的灵气滞涩,他越往前走,就越像是在往沼泽深处挪去,一股犹如窒息般的感觉,也在他的胸口中弥漫,让他难以动用体内的真气。
好在灵气、真气虽然滞涩,但是法术还是能够使出的,只是不那么灵巧罢了。
桑玉棠见状,连忙就传音给余列,细细解释了一番。
原来祸星城所散发的白光,不仅能为祸乱域中人指引方向,其更是能够镇压祸星城方圆数千里,让步入星城范围的生灵克制法力,只可赶路,以此来减少冲突。
等到了祸星城里面后,这种压制就会消失。
但是若是有人在祸星城中私自斗法,就别想着能逃出星城了,其一出城就会被白光克制,然后轻易的被仙宫中人追上。
所以桑玉棠告诫余列,待会入城之后,切记不可率先出手。若是非要出手,必须得将敌人用言语逼到斗法坛上,才能再动手。
否则的话,便是枉顾城中的规矩,仙宫中人可不会管谁对谁错,直接就会将先动手的关押到星城深处,幽闭时间以十年为计,甚至关押上千年、万年也是可能。
而那个时候,除了能花钱削减时间之外,便只能像是石像般,苦等岁月流逝,牢底坐穿。
余列听见星城中的这等规矩,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城中的规矩若是真的这般严格,无疑能够为他免掉不少的顾虑和麻烦。
唯一让他在意的,便是城中那用来解决道人之间纠纷的“斗法坛”,其数目是否足够。
因为按照祸星城中的规矩,一应大小纠纷,皆可由道人自行斗法解决,城中每日每夜间登上斗法坛的人数,必然不少!
到时候,余列若是和人起了纠纷,需要斗法解决,结果斗个法还需要排队,那可就搞笑了。
桑玉棠得知了余列这个想法,她的面上当即又露出了笑容:
“余兄进城一看,便知道了。
而且斗法坛上并无规矩,只有法力最大。若是前面有人挡着,将之驱逐下坛就行,何须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
很快。
两人脚下生云雾,赶到了祸星城的边缘,缓缓融入白光中。
刚刚还在余列眼中有如海市蜃楼的景象,立刻就犹如从水中脱离般,变得清晰至极、毫不虚幻。
两人眼中出现了漫天飞舞的道人,其犹如秋天的落叶般密集狂舞。
一道道言语声,激烈高亢的妖兽嘶吼声,也从四面八方挤入余列的耳中,显得鲜活无比。
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惨叫声。
余列扭头一看,便发现每隔几十丈,便有人落在或大或小的石坛上,仿佛斗鸡般梗着脖子,逞凶斗狠。
那些石坛的数目极多,高低错落,上面血迹斑斑,不时还有人驻足围观,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