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镇鼎压之乱?这是何事。”
“史书上说,北魏末,六镇起义爆发,拓跋氏以鼎剑镇之,血腥碾压。可六镇之乱也成了北魏亡国之始。”
欧阳戎若有所思。
离裹儿眯眼道:
“墓主去世之际的六镇之乱,墓志铭用了八个字概括——魏道历终,大赵应期。
“胡国公曾是随将,后投高祖……可能在他眼里,也是……随道历终,大乾应期吧。”
“那现在呢。”谢令姜轻笑:“在其子秦竞溱眼中,是不是大乾历终,大周应期?”
众人不动声色,交换目光。
欧阳戎微笑:“为何不是大周历终,大乾应期。”
“咳咳。”离闲捂嘴咳嗽。
话题有点大胆,离大郎默默替好友岔开,点头叹道:
“如此看来,这秦竞溱戎马一生,可称当世名将,祖母早就该派这种老将来了,李正炎和匡复军看来有大麻烦了。”
欧阳戎颔首:
“老师来信说,是夫子在御前会议上力主推荐的,赢得了中立派朝臣支持,陛下采纳。”
离裹儿轻叹:
“派如此人物过来,也不知夫子是太看得起李正炎这个昔日麾下晚辈,还是单纯想早点结束西南战事,避免战火殃民。”
“若没记错,我与小师妹见过此人。”
欧阳戎忽道,目光投向谢令姜。
谢氏贵女颔首:“是他没错,小姑介绍过。”
“伱们何时见过?”离闲疑惑问。
欧阳戎轻声:
“小师妹的生辰宴。当时有一位秦伯当众高价购伞,没想到就是在扬州赋闲养病的秦竞溱……谢家姑姑倒是厉害,这都能给面子请来,唔,看来还是低估了小师妹生辰宴的牌面。”
谢令姜丢了颗梨子过去,翻了个可爱白眼,“知道就好。”
二人打情骂俏,惹得离闲、离大郎等人忍俊不禁,离裹儿也轻笑。
“所以此人对咱们态度如何?”韦眉不禁问。
离裹儿轻声道:
“祖母立周后,秦竞溱官职不改,可想而知,没明确站队,至少祖母眼里不需要动他,而且,秦竞溱算是深得其父胡国公真传,这些年洛阳争斗不断,他也请假告病不断,激流勇退,扬州养老。”
欧阳戎点头:
“能够中立就行,若能同情王爷当然更好,但也不强求……浔阳城的局势,不能光有咱们和卫氏俩方,同样需要引入新鲜血液平衡。
“像容真那样的中立方就很不错,关键时刻,可防卫氏不讲体面,乱掀桌子。”
众人赞之,稍稍放心下来。
溱(zhen,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