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住哪?’
听闻卫子珊话里的意思,黎诗怔了怔,旋即问:“你想杀他?”
卫子珊总算把浓厚的妆容卸掉了,此刻她犹如摘下面具,一张素颜容貌展现在黎诗面前。
十五六岁的年龄,皮肤光滑,只是淡淡的黑眼圈和苍白气色,令女孩略显萎靡。
卫子珊紧咬牙,眼中射出两道寒光,仿佛欲生生把姜宁射穿:“对,杀他!”
然而黎诗瞧见她发怒了,却说:“你杀他,杀不掉吧?”
黎诗认真回想,那天烧烤摊,姜宁纵横的身影,尽管她不想承认姜宁优秀,然而打斗这方面,他确实点满了技能,小混混拿武器愣是没奈何他。
以卫子珊的身板,如果想杀姜宁,嗯,黎诗认真考虑后,说:“至少得带把枪吧?”
卫子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消了大半,姜宁那么酷,她为什么杀他?
她卫子珊准备征服这个男人!
“你知道他住哪吗?”卫子珊迫切需要得到消息。
黎诗思考了一会,说:“我找人问问吧。”
她给8班的王永发了条消息:“你知道姜宁住哪吗?”
一处农家乐院子,王永忙前忙后,给老板沟通,确定晚上的烤全羊安排到位。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为人处世,比一般同龄人利索很多,王永掏出手机,看到黎诗的消息,他回复:
“诗诗姐,你有时间没,姜宁情况有点复杂,我电话和你说。”
得到准许,王永拨通电话,黎诗则按了免提,手机置到茶几。
王永没问黎诗找姜宁位置做什么,他开门见山:“姜宁家是谷阳县下面镇子,他租了薛元桐家房子住。”
黎诗:“暑假还住薛元桐家?”
王永说:“那天我看薛元桐在班群里讲话,还住那呢。”
“上次春游你记得吧,或者是划船那次,那条大坝,你进了大坝,往里走一两公里,看到北面有一排平房,他就住在那。”
王永反复讲了几遍。
“知道了,你忙吧。”黎诗挂了电话。
黎诗道:“我大概清楚了,明天指给你看。”
卫子珊:“我今晚就去。”
黎诗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珊珊,你…”
黎诗不想去,她晚上还想吃烤全羊呢,干嘛往河坝折腾啊?
卫子珊却拿起了手机,“你陪我去一趟,我看几眼。”
她给司机拨了个电话,卫子珊来禹州玩,林涵得知后,特意给她安排了司机,包揽平时的活动。
她播完电话,定了时间,黎诗只好陪一趟。
她们一路乘坐电梯到停车场,司机早已等候,很快,一辆黑色大众,向市郊行驶。
……
河坝。
金光灿灿的夕阳,照在小小的水塘,浅浅水面有些许暖意。
姜宁穿着拖鞋,一脚踩了进,水没过脚腕,来到小腿。
水深大概二三十厘米,仅存的这些水量,若再过一段,水塘或许被太阳晒干了。
水低有些凉意,姜宁踩水走了两步,弯腰伸手一抓,摸到了一条灰溜溜拇指粗的东西,那泥条在手里扭来扭去。
薛元桐睁大眼睛,拽着楚楚:“快看,快看,真有泥鳅!”
姜宁抓住泥条,在水里涮了涮,给它洗了个澡,泥鳅显露出了黄色的外表,嘴巴边长了几对胡须,看起来比较滑稽。
泥鳅疯狂扭动,拼死逃脱,姜宁手如钳子,固定的紧紧的,任它如何扭动,无法跑走。
姜宁往桶底一丢,泥鳅“哒哒哒”弹的桶作响。
薛元桐:“好健壮的泥鳅,肯定好吃!”
薛楚楚深表认同,所谓‘天上斑鸠,地上泥鳅’,形容的便是泥鳅的味道,更何况野生泥鳅,她有好几年没尝过了,以桐桐的厨艺,简直不敢想有多美味。
薛楚楚见姜宁淌水抓泥鳅,她意动了:“如果把水泼干,是不是好抓点?
以前在村里摸鱼,经常动用抽水机,现在没那条件。
眼前的水洼不算大,长三米多,宽两米左右,如果用盆和桶,愿意费点劲,能给水弄的再浅点。
姜宁见薛元桐蠢蠢欲动,笑道,“把桶给我吧。”
薛楚楚的建议被采取了,她轻声道:“我也帮忙。”
薛元桐担忧:“桶里的泥鳅怎么办呀?”
姜宁抓住桶,反手一倒,泥鳅欣喜若狂的钻入水里。
薛元桐心疼无比。
姜宁安慰道:“没关系,先让它快活一会,等泼完水再逮它,逃不了了。”
“嗯嗯好。”
姜宁抄起水桶,灌了半桶水,往远处一泼,声势动人。
见他那么卖力,薛楚楚没旁观,她拿起盆子,同样泼起了水。
薛楚楚外表瘦弱,实际经常做家务,身子里具有农村女孩如水般的坚韧,干活效率不容小觑。
至于薛元桐,两个容器被瓜分了,她没了工具,又不好意思看人干活,为了有参与感,她用双手帮忙泼水。
结果因为太笨拙了,还弄到了衣服上。
她小脸‘哗啦’不开心了,楚楚说:“晚上洗衣服,没关系的。”
说话间,她望向姜宁,他泼出漫天水花,那些水花沾了夕阳,波光粼粼,像无数碎金子似的,璀璨美丽。
他白色体桖,依然一尘不染,有鲜明的对比。
薛楚楚嘴唇微抿,视线越过姜宁,望向远处的天空,‘天上的云朵形状很怪,像只兔子。’
时间流逝,十几分钟后,小水洼的水位迅速降下,堪堪没过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