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又询问众将士的家人,让白胜记录他们老家的地址,以及家中亲人的信息。
记录完毕之后,朱铭说道:“伱们回到军中,把其余勇士的家人,也都写清楚送到襄阳。我会派人联络,尽量把他们接来,就算花钱赎人也要赎来!”
“多谢大元帅恩德!”
众将士大喜,忠诚度蹭蹭蹭上涨。
朱铭的地盘,已经与大宋恢复民间贸易,特别是茶叶、丝绸等四川商品,大量运往长安、洛阳、开封等城市。
派几个商人北上,去找丁忧在家的李邦彦,只要随便送点财货,李邦彦肯定愿意帮忙寻人。
李邦彦还有党羽在朝堂,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判处通贼流放两千里,把重骑兵的家属都流放到襄阳来。
酒过三巡,朱铭说道:“军中不可饮酒,今天是特例。尔等就在镇上歇息,等酒醒之后再回。”
“是!”众人应诺。
陈子翼算是彻底放开了,酒足饭饱之后,独自找到朱铭:“元帅,俺这些年只回家探亲过一次,等此处战事结束,请求给假回汉中。”
“应该的,”朱铭问道,“你就一直没再娶妻?”
陈子翼感叹:“本打算做官了再娶,只是做官比想象中更难。”
朱铭说道:“现在已经做武官了,我让夫人给你物色一个,保证是持家有道的。”
“多谢元帅挂念。”陈子翼笑嘻嘻说。
翌日,拿到具装的八十个重骑,一个个喜滋滋南下。
一人三马,人骑一匹川马,盔甲让另一匹川马驮着,真正的战马则全程小心伺候。
随着大量小船被扛到江边,楚军水师也越聚越多,钟相调动更多兵力去救援枝江。
楚军的枝江守将叫李焕,统率水军和援军的将领则叫严奇。
在另一个时空,严奇投靠了岳飞,其子严成方也是岳飞麾下猛将。
长江河道最窄处,李焕已经修筑了寨垒。
严奇调兵两千增加寨垒防御,剩下的大军都在长江南岸,打算等朱铭这边渡江时,坐船过江进行水陆合击。
“严兄弟,”李焕指着北岸说,“敌军这几天在负土填平河滩,岸上有骑兵来回游弋。老爷(钟相)吃了敌骑的大亏,你派兵过江时可要当心。”
严奇说道:“我手下都是大船,只要不进狭窄处,水上就是无敌的可以从容运兵过江。这回多多准备了弓箭手,登岸列阵之后,只去打半渡的贼兵。不会跟贼人的骑兵作战,派一支部队列阵阻截便是。”
“也对,背靠长江,还有大船策应,贼骑也对咱没什么办法。”李焕觉得不会有危险。
他们当然不知道,朱铭刚刚装备了八十个重骑兵。
“轰!”
北边传来一声闷响,李焕和严奇还以为在打雷。
接着又是几声闷响,铁球从营垒上方飞过。
炮兵阵地上,邓夏郁闷道:“敌军早有准备,营垒垒得很高,火炮直射全打在壁垒上。”
这一段长江,河道只有几十米宽。
火炮主要是为了攻击战船,不可能拉得太远。如此近距离轰击敌营,抛射会飞过江两三里,直射却又被壁垒挡住。
邓夏对韩世忠说:“去申请一些虎蹲炮吧。”
“虎蹲炮比这个还厉害?”韩世忠问道。
邓夏说:“虎蹲炮打得近,阵地布置得远些,刚好能打进敌营当中。”
韩世忠说:“算了,既然大元帅不给虎蹲炮,自是有别的考虑。火炮只须防住敌方战船,俺就有把握拿下贼营,而且不会有太大伤亡。”
“也对,”邓夏说道,“就算调来虎蹲炮,也不过抛射进去一些炮弹。敌军有营寨和壁垒保护,炮弹除了打击敌军士气,不会造成太大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