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安宁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答案便可以,至于后续怎么做,那是她的事情。
“当然了,追究不追究真相是我的事情,有没有好处也是我的事情,这一点,就不劳薛二娘你费心了。另外,看在你最后告诉我真相的份上,我可以答应,我不会公布你跟昭王爷之间的关系,也不会伤害你那一对无辜的子女,就这样。”
踏出大理寺牢房的时候,安宁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双眉莫名地微微皱起。
转身,却看到一辆刻着镇南王府族徽的马车缓缓地停在她的面前,探手而出的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那个人,跳下马车时,迎上她便是含笑的一双桃花眼眸。
“容歌?你怎么会来?我不是让青枝告诉你了吗?我今晚会到大理寺牢房一趟,你只要乖乖地呆在府中等我便可。”
“我在府中呆着也是呆着,反正坐不住,干脆就出来接你来了。走吧,宁儿。”玉容歌温柔地牵过安宁的手,搀扶着她上了马车,转而自己一个跃身跟着上了马车,至于红乔,跟随其后,坐在马车外头,眼观八方,小心地戒备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这一路上,安宁跟玉容歌呆着马车里,二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安宁这会儿只觉得身心疲倦,静静地靠在玉容歌的肩头,闭着双眸,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祥和。
玉容歌也不说话,就那般陪着安宁,揽着她的肩膀,安静地坐着,直到马车停了,红乔的声音从帘子外头透进来。
“世子爷,世子妃,已经到了镇南王府了,可以下车了。”这玉容歌听到红乔的声音,便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安宁。
“宁儿,到了,该下马车了。”
“嗯。”安宁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明明知道该下车了,可是她就是整个人懒得动弹一下。这玉容歌见此,自是抱着安宁下了马车,临下马车时,玉容歌还体贴地宽了外袍,披在安宁的身上,生怕安宁被外头的冷风吹冻着了。
那红乔见世子爷抱着安宁下得马车,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担心起来,也不清楚世子妃跟薛二娘交谈了些什么内容,为何世子妃一出牢房就变得一点精神都没有,难道是世子妃从薛二娘那里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
红乔怀着这样的困惑,却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打扰世子爷跟世子妃,因为世子爷抱着世子妃直接去了内室,她这个做属下的,自然不好继续呆着的,只能退下去。
而玉容歌似也察觉到什么,等抱着安宁到了榻上,关于今晚之事,他那是一句话也没有提起,只是问着安宁。
“宁儿,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说话间,玉容歌已经给安宁轻柔地拆开了发髻,下了所有的发饰,双手按在两侧的头皮上,慢慢地,慢慢地给安宁揉着。
安宁呢,一直静默着,此刻的她,老实说还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安明远跟王氏,明面上安明远跟王氏,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她的嫡亲祖母,若她为了母亲徐氏,真的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那么在外界看来,势必会传得沸沸扬扬,很是难听。
她自个儿倒是不介意坏名声还是好名声,反正她素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自己痛快了就行,何必管他人看法,只是一旦她真的这么做了,对于母亲徐氏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安明远跟王氏到时候一定会爆出母亲那天晚上要跟慕容航私奔之事,这种事情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安明远跟王氏杀了母亲那是一点错都没有,反倒是她,若是为母亲报仇杀了安明远跟王氏的话,定会遭来天下人的辱骂,还会令死去的母亲在底下不安,甚至还会给一直守着徐府清名的外祖父蒙羞的。
唉——
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个狗屁的年代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吗?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胡来,女人清名一旦受到一丁点的问题,就会遭遇这个时代无情的逼迫,真是郁闷死她了。
想着,安宁狠狠地一拳拍打在榻上,倒让一旁的玉容歌看在眼里越发担心了。
“宁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告诉我吗?如果很难办的话,就让我帮你去办吧。”玉容歌虽然不清楚薛二娘告诉了安宁什么消息,但是从安宁的表现来看,这个消息令安宁为难了,她这般纠结的样子,玉容歌见了实在不忍心,他不希望看到宁儿不开心的样子,他要宁儿一直都是笑着的,幸福的。
所以他忍不住开口了,他想着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宁儿为难不好去办的话,那么就由他来出手好了。
而安宁呢,自然看得懂玉容歌的意思,她忽然靠在玉容歌的怀里,有些闷闷道:“容歌,怎么办?怎么办?杀了我母亲的是我那个便宜父亲安明远跟我的祖母王氏,你说,我要是替母报仇的话,到时候天下的流言蜚语定然会对我母亲跟徐府不利的,而这绝对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如果就此放过安明远跟王氏,我这里就难受得要命,我这追查到底,发誓为了母亲报仇雪恨又算怎么回事呢?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杀跟不杀,都难到我了。”
“那若是按照宁儿往常担宁儿会怎么做?”玉容歌自然看得出来,安宁这段日子以来的行事作风已经跟过去不同了。
现在的她,之所以做事会感到束手束脚,想得瞻前顾后,那只不过是因为她有在乎的人,她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