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一时刻,袁绍恨不得立即与曹操决一死战。
刚开始,他以为那投石车本身庞大笨重,不可能快速移动,如若他能命骑兵快速冲过去,就有机会夺得投石车。
可超乎袁绍预料的是,当他的兵马冲出去的时候,发现曹军还有一种五人一起使用的巨大弓弩,一旦这些巨大弓弩同时发射,那箭矢便如大雨一般射向他的兵马,所到之处,必是尸体遍地,杀伤力可怕至极。
这般战事来回几次后,袁绍甚是无奈,他明显自己被曹操牵着鼻子在走,什么都会被曹操压一头,他只好放弃与曹操继续争斗。
袁绍将自己兵马收拢,退回到白马,而后在延津一代安营扎寨,以抗拒曹操之进攻,再将全部兵马收回到黎阳城中。
袁绍更是将城门关闭,将邺城作为补给之地,又将魏郡子民悉数收入城内,以此稳住支持他的士族之人。
袁绍坚信,只要人员甚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话,他便可以与曹操持久抗衡。
此刻,黎阳城衙署,袁绍深感焦虑,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他来回踱步,不时唉声叹气。
“子远,刚收到消息,鞠义在平原大败于戏煜,鞠义更是派人送来了求援书,如今,我们当如何?”
此刻,袁绍脸色甚是难看,如今他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若无法改变目前这局面,未来之战局形势将对袁绍极其不利。
回想上一月,袁绍还信誓旦旦要与曹操大战一场,却未曾想到落得如今这结局。
许攸捻了捻胡须,陷入沉思之中,想他许攸与袁绍相识多年,在田丰来到之前,只要是他许攸的计谋与策略,袁绍必将执行。
但是,自从田丰来到袁绍麾下做了谋士,此人甚是喜欢与他策略相反,袁绍更是因此与他经常有了分歧。
思索一番后,许攸也无法拿定主意,心想倒不如先看看田丰是何策略,许攸知晓田丰虽然行事谨慎保守,但确实有些才能。
“子远,为何不言?”
见许攸许久不说话,坐于椅子上的袁绍,神色愠怒道。
许攸随即灵机一动,走上前,笑道,“主公,冀州有几百万子民,这其中更是多数诚心归附于主公你,如若坚守,至少一年没有问题。”
“可如果主公选择退,也还有幽州可守,主公,莫非你是想退了?”
闻言,袁绍心中甚怒:退?!
当初是你许攸信誓旦旦说要进军南下,灭曹操!
如今倒好,你竟然与我说退?
袁绍顿时不悦道,“子远,你主退,你叫我如何退?莫非你想糊弄我?!”
见袁绍脸色难看,许攸立即笑道,“主公,我岂敢戏耍您,只不过如今之形势,与开战之前有所不同,依我之见,倒不如让众位文臣武将各自发表意见,再行定夺,如何?”
许攸退回到蒲团之上,他可不愿做出头鸟,许攸何尝不知,此时的袁绍心中烦恼,根本无主见。
在这之前,袁绍本以为打败曹操,甚是容易。
就算有损耗,那也是各所损失,但随曾想,经过几番攻守,袁绍损兵一万人,曹操却只损失了几千兵。
并且,袁绍兵马死伤较大,如若长久下去,唯恐军心涣散。
曹操那几千伤亡,还是袁绍爱将颜良与文丑誓死拼杀出来的。
“沮君,此事你如何看?”
田丰与郭图立即同时看向沮授,他是河北士族阶层的头领人物,并且袁绍这些谋士当中,沮授较为受到袁绍欣赏。
沮授见众人看向自己,随即走上前,准备说出心中意见。
……
此刻,平原城外,戏煜营地之中,同样在进行着一场商事会议。
戏煜坐在主位之上,郭嘉与贾诩立于左侧,赵云立于右侧将位之中,典韦与吕玲琦左右而立站在戏煜身后。
其余将领如臧霸,黄忠等,共计十二人,均依次站立,盯着离戏煜不远的沙盘。
这时,戏煜开口说道,“袁绍麾下之谋臣,共分三派,三大派系分别代表不同士族之利益,其中河北派为沮授与田丰,颍川派乃是郭图,辛评,辛毗兄弟,剩余一派乃是以许攸为首领。”
戏煜看了郭嘉一眼,继续道,“郭图乃是颍川郭氏,家大势大,更是与奉孝……”
“我与此人无任何关系。”郭嘉冷声道。
戏煜随即继续说道,“如今,袁绍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因此,我以为袁绍如今必将倚仗沮君与田丰,至于许攸,甚是精明,虽阴险,但却深知明哲保身之道。”
“这一点,倒与我们之间某些人很像。”
闻言,贾诩暗暗白了戏煜一眼,但却打不过戏大人,也只能甚也不敢说,反正早已习惯这般了。
“而那沮授与田丰,定当主退,以守为主!”
“大人,您为何如此肯定?”
经历如今战事,贾诩与郭嘉早已被戏煜弄得不知如何形容,戏煜对袁绍麾下谋士之熟悉程度,甚至胜过了郭嘉。
郭嘉当年可是在袁绍手底下做过功曹,最后因袁绍心胸狭窄,难以足够礼贤下士,且多谋却无断,郭嘉见袁绍并非明主,遂弃袁绍而去。
戏煜不但熟悉袁绍麾下谋臣,对袁绍麾下之武将鞠义也甚是了解。
如鞠义用于镇守城池之大盾兵,戏煜犹如与之交过战一番,安排作战策略时,便告知兵马一旦看到大盾兵,便用火箭飞射,从而绕过盾牌,将火箭射入鞠义大盾兵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