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戏煜的话,臧霸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但他的后背却在不知不觉间沁透了汗水。
谁曾想主公说话竟然这般直白,毫无隐瞒,这得多看重自己?
“但是!”
戏煜拍了拍对方肩膀,继续道:“你也要时刻警惕,此去路上定会遇到敌军的埋伏,恐怕还不止一次,至于埋伏在何地,我也无法确定,更不清楚夏侯淳该如何应对此战。”
“再加上你此去并无支援,故而千万要小心谨慎,其他要求没有,但你至少也得将其大军拖住七日左右,方能撤退!”
“末将明白!”
“嗯,你若将此事办好了,待回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什么大事。”
戏煜淡淡的一句话,却叫臧霸面露惊喜,他忽地仰起头,问道:“此话当真?”
封侯拜相,这等好事竟然也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若是真能封侯拜将,别说是坚持七天,哪怕死在那儿,他都心甘情愿!
更何况,看主公的布局,自己不过是去吸引曹军注意力,令其不敢随意出兵罢了,至于真正攻打曹魏的大军,怕是早已准备就绪,即将给与敌人一记重击!
“骗你有何好处?只要此事成了,你的部族将会从此扎根泰山,此地便是你臧霸一族发展壮大的起点!”
“诺!”
在重利的驱使下,臧霸这会儿的酒算是彻底清醒,头脑再无半分混沌,他果断领命,随即同郭嘉辞别,接着昂首挺胸,大刀阔斧的朝门外走去。
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便已经计划好该如何集结好本部大军,朝东郡进攻了。
总归自己不是攻打东郡的主力,故而主要以奇袭为主,其他暂且先不管,烧了濮阳城内囤积的粮草才是重中之重。
再然后······便以袭扰为主,敌人进则退,敌人退则近!
总之,绝不恋战,打了就跑,退了便扰!
瞧着臧霸离去的痛快身影,郭嘉一脸深意的看向戏煜,却什么也没有说。
劝了主公这么多年,终于要出手了······
是的,这些年来,他和其他谋士曾不止一次的全说过主公对曹魏出手,奈何主公多年来不知是何原因,始终一退再退,从未对曹魏下过重手。
如果说是因为他们自身实力不济,军中将帅不才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可事实上这可能吗?
说什么自身实力不济?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孔明,文和,加上乃兄诸葛瑾,哪个不是闻名天下的谋士?不提他们在军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光就青徐二地操持坐镇的荀或便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存在。
至于说戏煜手底下无良将?这怕也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他自己便是这世界上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光是那黑白骑的存在,便已经叫这天下无数大军望尘莫及。
再加上青州的大将军赵子龙,以及镇守在那里的二十万兵马以及数百万石粮草,他们不论是和谁对上,都不在怕的!
故而,不和曹魏对上,肯定不是因为不敌,而是因为情分!
因为和当年曹操的那份情!
只不过······
看着主公方才对臧霸恩威并继,蛊惑其满心欢喜的出兵带着一万多士卒去攻打曹魏在东郡那数十万大军的模样,想来此战不足为奇。
没了臧霸,郭嘉反放开了手脚,拉着戏煜在帐内喝了好一阵子。
郭嘉这人旁的喜好没有,独爱这口酒,在外人看来,这怕是他最大的弊端,可在他个人看来,此爱好反倒是自己最为突出的优点!
行军打仗之人,不会大口喝酒像什么样子?
再者说,主公曾经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不正是鼓励自己喝酒的意思?
······
又过了三天,不知何时,濮阳的东面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埋藏在暗处的于禁得到夏侯淳的指示,在对方一头朝濮阳冲进去后,反手从背后杀出。
臧霸率领着一万本部大军,本以为火烧濮阳粮草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谁曾想还未抵达濮阳,便被对方死死包围。
最后,拼尽全力,率众撕杀了整整一夜才从敌人的包围圈中仓皇逃出,躲进附近的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