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到了约定的时间,李牧带着太阳帽,穿着运动短裤出了门。
见到普普和严良,眼前就是一亮。相比昨天,两人彻底收拾利索了。
换上了新衣服,穿上了新鞋子,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哪里还有流浪的样子。
说是他同学,没人会怀疑。
“严良、普普,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朝阳哥哥。”普普表现的很懂事。
李牧挥了挥手:“那好,咱们出发。”
……
六峰山在宁州西北,海拔不算高,景色却极美。空闲时,来这里爬爬山,看风景,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也是宁州热门的旅游圣地。
今天是周三,已经入夏,在炎炎暖阳下,来旅游的人并不多。
几人乘着公交车到了地方,天色还早,景区外停的车寥寥无几,并没有几个游人。
这个点,张东升显然没到,还要等一等,万一错过就不好了。
“严良、普普,那边有个冷饮店,咱们先去喝点东西吧。”
严良和普普这两天听李牧安排已经习惯了,自不会反对。
“行啊,朝阳,听你的,反正咱们有一大天的时间可以玩。”
“好的,朝阳哥哥。”
于是,李牧领着两人到了景区外的一家冷饮店,一人一杯冷饮,又买了几碟糖果、冰淇淋。
一边吃喝闲聊,一边观察来往的车辆。
在冷饮店坐了半个小时,一人喝了两杯冷饮,吃光了糖果和冰淇淋,张东升的车终于姗姗来迟。
李牧不打算和他照面,压了压太阳帽的帽檐,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道:“严良、普普,走了。”率先朝景区走去。
两人顺势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跟上。
进入景区,几人一边爬山一边游玩,不亦乐乎。
玩耍之余,李牧不时观察身后,隐约看到张东升带着两位老人,一边爬山一边拍照。
这个点,离事情发生还早,他自不会去凑热闹。只要在关键时刻,打断就行了。
爬了一会儿山,几人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台子上。这里地势空旷,景色也不错,普普提议在这里拍照,李牧欣然同意。
几人一边玩耍,一边拍照,普普还欢快地唱起了儿歌。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
“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
这时,张东升领着徐父徐母,从几人身边过去。随意打量了他们几眼,有些好奇几个小孩这么早过来爬山,倒也没多想。
又走了几十米,来到一处亭子,张东升提意歇一下,徐父徐母也累坏了,欣然同意。
到了这个时候,张东升想做最后的努力。和徐静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真的爱她,想挽回这个家庭,挽回这段感情。
同时也挽回自己的人生,避免落入可悲的结局。
殷勤的打开保温瓶,给徐母倒了杯水。
“妈,喝点水吧。”
徐母坐在凉亭木椅上,冲张东升点了点头,接过杯子。
“辛苦你了。”
虽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让张东升心里莫名生出一些希望。又和徐母聊了两句,见徐父在那里摆弄摄像机,张东升想了想,又殷勤的去请教摄影技术,一通的吹捧之下,逗的两位老人乐呵呵的。
其实,他心里哪关心什么摄影技术,那在乎爬山游玩,只想挽回和徐静的感情。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得到两位老人支持他,事情就还是有缓转余地。
纠结了许久,他终于开口:“爸,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满脸笑意的两位老人,瞬间冷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徐父道:“东升,我看现在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幸福,还是尽快解决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听了徐父的态度,张东升瞬间心若死灰,知道这件事已经很难挽回,让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在心中升起。
只是,这么多年来,作为上门女婿,他实在不想做这样的选择,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压制住心中的情绪,无事人一样笑着说道:“爸,我是问你我学摄影还有机会吗!”
徐父愣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道:“你说摄影啊,那当然,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看着眼前两位老人,张东升还是不想放弃,放下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抱着万一的希望,恳求道:“爸、妈,你们能不能帮我劝劝徐静,我知道她听你们的,我实在不想走到那一步。”
这时,徐母开口道:“东升,我们知道你们俩这么多年,肯定有感情。但婚姻这种事不能强求。”
“你在宁州这么多年,在物质上,我们没亏待过你,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她有获得新生活的权利,这一点你要理解,我们也希望你好。
徐父道:“东升,到了这个时候,该说的话呢,我们都说了。你好好想想,好聚好散。”
听完两人的话,张东升彻底死心了,心中的悲愤和对未来的绝望,让他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越长越大。
破土发芽,冲击着他做人的底线,和三十年来形成的价值观。
终于,在这股情绪下,他仿佛做下了某种决定,长呼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说完,仿佛放下了某种重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