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说罢,已然一步踏出了那石壁。
“哗啦!”
那一瞬间,在其身上,一道金光冲天而上,于渊上宫的上空,化作一座巨大的金佛,与不远处另外一座金佛隔空相对。
“不好!”
见此一幕,正与不老僧缠斗的风无尘脸色大变,当即收回了三清化身,转身便遁入了渊上宫的结界,朝着那两座金佛奔去。
“阿弥陀佛!”
却在同时,不论是大雷音寺也好,还是寒山寺也罢,所有的佛门僧众皆摆脱了当下的对手,暴退而去,凭空而坐,双手合十,开始整齐划一的念诵起了某种经文。
随着众僧诵经,密密麻麻的梵文迅速穿过了结界,于叶萧与般若之间,化作了一座七彩的莲台。
风无尘疯了般的冲上前去,想要带走叶萧。
怎奈何,任他万般努力,叶萧的身子却也不动分毫。
“老大……没用的!那莲台便是佛门气运真正的载体……莲台现世,便代表着论法已然开始!期间我等会有气运加持,你阻止不了的!”
“我与他之间,会决出一人,坐上那莲台,成为正统佛门的领袖!不过老大你放心……他已经答应我了,他若得了佛果,一定会渡你们修成正果的!”
此言入耳,风无尘却勃然大怒:“去你妈的狗屁正果!老子想要正果,需要他来给?我告诉你!你是我从佛门之中绑回来的,我不让你死,你便必须给我活着!你若死了……我必定让杀你之人,血债血偿!”
“老大……”叶萧苦笑一记,旋即又露出了几分欣慰:“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我了解你!你要这么做的话,早这么做了!你放心吧,论法结束之后,我或许会消失,但我的因果会被般若继承,我也不算是彻
底死了……老大,我去了!”
话落,叶萧终于抛却了心中的最后一丝不舍,祭出了自己的佛心,坦坦荡荡,与般若相对而立。
而在那佛光照耀之下,风无尘神色稍变,内心之中,竟再度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便见两位佛子双眼紧闭,相对而坐。
沐浴在那佛光之中,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犹同深陷泥沼,动弹不得,紧接着,他们眼前的画面一转,竟回到了十万年前。
灵山庄严之地,只见一条金光大道长达万丈,大道的尽头处,有一座七色莲台,莲台之上,坐着一个枯瘦的长眉老僧。
而在大道的两侧,无数罗汉菩萨满眼虔诚,看着跪在佛前的两个僧人。
只见这两个僧人一黑一白,穿白衣那人,面带慈悲,一双眼睛之中仿佛怀有一方天地,能收纳百川。
而黑衣僧人则一身浩然正气,刚正不阿,让邪魔宵小望而生畏。
忽然,莲台上的燃灯古佛忽然道:“汝二人论法,已有三年之久,便在今日,分个胜负吧……我想知道,在尔等心中,何者为善?”
一身黑衣的迦叶说道:“手持戒刀,杀尽天下恶徒,还世间清明,方为大善!”
古佛笑着点头,又看向了白衣的摩诃:“你呢?”
摩诃双手合十:“世间万物,本不分善恶,不过是利益熏心,唯有弘扬佛法,度化世人,方为大善!”
古佛再笑,旋即又问:“那若遇羔羊葬身狼口,被尔等见之,又该如何?”
黑衣迦叶没有思量,直接说道:“我当斩杀豺狼,救下羔羊!”
此言一落,未等古佛发话,其身侧的摩诃便发出了笑声。
迦叶猛然侧目:“师弟笑什么?”
摩诃道:“师兄的道如此狭隘,莫非还不允许师弟发笑?”
迦叶却不怒,而是皱眉请教:“狭隘?何以见得?”
摩诃双手合十,对莲台上的古佛作了一揖,才虔诚说道:“在师兄眼中,什么是恶人,什么又是好人?莫非,生而强悍者便是恶,生而羸弱者便是善?豺狼吃羊,乃是物竞天择,天道循环!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为了其中一者,而屠杀另外一者,还说不是狭隘?”
听完这一席话,迦叶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师弟口口声声说我狭隘!但救人一命,可胜造七级浮屠,你若眼见羔羊葬身狼口而无动于衷,岂不是另外一种狭隘?”
摩诃摇头:“我不杀豺狼,却不代表要让眼睁睁看着羔羊丧生!若狼群真需要果脯之物……便先吃贫僧吧!”
此言一落,满座罗汉菩萨皆为之色变。
以身喂豺狼,那是何等的博爱?
然而摩诃却满脸的坦荡,没有半点儿虚伪。
而迦叶愣了良久,才道:“你……你要以身喂豺狼?可你有万年功德,可普度世人,却在此等地方献身,你……”
“师兄……佛曰众生平等,你我皆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若为大爱而献身,有何不可?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此言落罢,迦叶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莲台上的古佛终于欣慰点头:“善哉!善哉!待我坐化之后,由摩
诃接任涅槃莲台,为我灵山之主!”
此言一落,众罗汉菩萨连忙叩首:“谨遵我佛法旨。”
古佛又看向了迦叶:“至于迦叶……你走吧……”
“走?”迦叶愣了片刻,忽的昂首:“师父是让弟子走去哪里?”
燃灯古佛缓缓开口:“世界之大,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一刻,饶是听到燃灯古佛将衣钵传给摩诃都没有过情绪波动的迦叶,却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