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飘然落下,旋即石桌旁边出现了身穿黑袍的大道君。
随意在虚空一握,虚空之中自有美酒化生出来,端在手中轻轻饮下,又以筷子夹菜自语笑道:“如此剑,方才称之为是劫剑,似玉清那等,诸多手段,看似是千奇百怪,各种各样都有,却不如打磨一剑至极,以一剑破万来得痛快。”
大道君动作顿了顿。
如非是太上疑似是将那一招都传授出去,上清大道君也未必会将自己的剑意剑势彰显出来,换作道心不够坚定的寻常之辈,在这一剑劈斩出来的瞬间,就会被凌厉剑光直接斩碎心神,破了道心,在更深层次上死去,只因为齐无惑之根基足够深厚,才亲眼面对这一剑。
哼!
玉清都把翻天印和元始祖炁,还有比起这等神通更为宝贵的【玉清基础】给了。
太上也把自家压箱底的玩意儿传出去了。
若是真的掌握了那一招,若是太上离去,这小子便可以被称呼为第二代太上了。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
自己若是不拿出点东西来,岂不平白给人小瞧了去?
昨日只试探而已,故而留手,方才稍微一不小心大意地败了那么一招。
今日可是真真正正的传授了!
为自己昨日的马失前蹄找到了一大串的形容词之后,上清大道君喝了口酒,不过,也确确实实是为了催动齐无惑自己的剑术,他今日才展现自身剑道的一角,似玉清那样手把手一点一点的传授,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也不觉得这样是什么好事。
剑道非同术法,自是该在实战之中学来。
每日来此练剑三个时辰,三个月之后,便去下山去!
今日之事,也只如开宗明义一般,只是给他立下一个大的愿景,使其知道刻苦奋发,却并无半点要用劫剑三把昨晚上那场子找回来的意思。
咳嗯,并无半点。
确实。
“能亲自见过这一剑却还没有死的,从第一劫纪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了。”
“小家伙,你的运道,确实是很好了。”
大道君饮酒恣意,漫不经心:
“哼,三个月的时间,且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罢。”
………………
齐无惑回到院子里面,洗漱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但是一路走来,都隐隐然有些许的脚步不稳,这漆黑之夜似乎都是亮堂堂的,似乎天地都被某种了不得的存在给照彻照亮了,而事实上齐无惑也知道,天地仍旧是无光的黑夜,被照亮的其实是他自己的神魂。
那一剑的剑光似乎停留了在少年道人的心神和神魂之处。
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散。
齐无惑看到老者的屋子里面已经安静下来,故而放缓了脚步,回到住处的时候,坐在床铺之上,因为眼前剑光不灭,此刻心神都有些衰微,一时间睡不着觉;而修行到了他现在这个层次上,三花聚顶,堪称仙人,根基又极扎实,根本不需要刻意地打坐吐纳。
想了想,齐无惑反手取出了那一枚玉简,白玉生光,手掌握着玉简,继续尝试将自己的炁输入其中,尝试破解开老师的谜题,但是那老者留下的谜题,简直是专门根据齐无惑现在的状态而准备的,任由他之炁如何变化莫测,却也难以破解。
齐无惑一时间沉浸其中,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尝试,心中并不气馁。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那玉牌之上泛起了一丝丝流光,齐无惑心底微喜,见到玉简之上泛起一个古朴文字——【战】。
“战?”
齐无惑微怔,下意识去思考这个名字代表着的神通是什么,可就只是这一刹那的短暂失神,这神通的名字就消散开来,再不复凝聚,齐无惑下意识要催动自身之炁变化,忽觉得一阵阵失神,几乎握不住这玉简。
这才发现,方才的尝试,每时每刻都在用他自己的炁和玉简抗衡,而这玉简之中的谜题无比契合于他,相当于是和一个专门克制齐无惑的对手交战了一个多时辰,专注于其中的时候,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和变化,但是等到他回过神来,就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心神和炁的巨大损耗。
齐无惑不是那种强撑着的人,知道该休息时候休息的重要性。
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非但不能够开启这个玉简,还有可能会导致自己的状态受损,反而拖慢了打开这玉简的进度,于是齐无惑将玉简收回袖口,躺在床铺上,看着外面已经稍微亮起了一丝丝的天际,回忆今日的所见所知。
回忆大道君那无可匹敌,至纯至强的剑。
回忆老师那堪称为【道】的一炁化三清。
第一步的时候,借助法宝来弥补分化为三的不完整感么?
要选择什么?
选择哪一个【相】作为最初的相?
齐无惑沉思。
伴随着他的心神思考,法宝一件件的亮起来了,最先亮起来的就是伏羲琴,似乎可以透过琴身之上的澄澈流光,看到选择了这件法宝之后变化出的华胥之相,温润如玉的青年,掌握五音为律的神通和功体,似乎是非常不错的一个选择。
但是齐无惑立刻就放弃了这个选择。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伏羲都是第二劫纪时代里面一位极端危险的强者,虽然说第二劫纪那些事,无论有没有伏羲的推动都会发生,昊天和太一的冲突也无法避免。
但是也必须要承认,伏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