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家已经是四天后,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比菲图以侍奉我的名义光明正大的住进了我家。
老爹没有问我去了哪里,一如既往的给我做上一桌好吃的饭菜,只是告诉我,这段时间不停有人来找我。
其实我明白老爹平静的背后涌动着破涛,可我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个敏感的名字,而我也不会告诉他,我接下来的计划。
“老爹,我们给林锦茹办个丧礼吧?”也许是我的变化,也许是没有了林锦茹的存在,我们父女之间像有了层看不见的隔阂。
他洗碗的动作顿了顿,终于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碰上一场雨夹冰天气,冰雨落在黑色的雨伞“噼里啪啦”的作响,像不安的鼓声敲动我的心。
丧礼十分的简单,我和老爹在后院的树下挖了一个土坑,将装有林锦茹最爱的衣物和饰品的玻璃匣子埋进去,立起一块灰色的十字墓碑,上面没有刻名字,我们谁也没有提议要刻,也许是我们都不敢刻上去……
老爹揽住我对林锦茹的墓碑说:“小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萌萌,直到另一个更优秀的男人来接走她。”说完,他吸了一口气,低头对我说:“萌萌,和妈妈说句话吧。”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可一时哽咽,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许久对天空说:“妈妈,你走好啊。”
再见,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冰雨更大了,老爹拉过我的手说:“萌萌,进屋吧?”
“嗯。”我侧头看他,他下巴的呈现一片浓郁的青色,神情显得极度疲惫,我握紧他的手,希望能够给他力量。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同样握紧我的手说,“老爹不要紧。”
“我也是。”我仰头对他微笑,脸颊终于**一片。
林锦茹,我终于知道,我的性格更像谁了……
老爹没多久就回了公司,显然这些天他为了我的事情,耽误了不少工作,没有了林锦茹,生活却还是得继续。
我一回到房间,就见到了我目前最想见的人——棘羽。
他全身湿漉漉的,脸上依旧戴着鬼面具,站在窗边等着我。
我默默给他拿了一条大毛巾,“为什么不带伞?冰雨会破坏你体内的元素感应。”
“我知道。”他迟疑的伸手接过,动作一如五千年前般儒雅。
“你来做什么?”我坐到床上,双手抱胸。
棘羽擦拭头发的动作一僵,低沉的问:“你恨我?”
“你知道我现在是谁么?”
“……”
“我是宁萌。”我站起来,走到他胸口前,凌厉的仰头看他,“一个和你素无交往的普通人类。”
“茯音……”他唤着我前世的名字,伸手要揽我的脸。
“你最好不要碰我!”我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手,眯起眼睛提醒了一句:“我现在是青龙使者长静的恋人。”
他的手猛的一收,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冷笑:“当初你和林锦茹试图复苏我,就没有想过我会爱上别人么?”
“茯音,我……”他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你什么?”我猛然继续逼近,棘羽没有后退,因此我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一片冰凉。
过了会,他微微叹息,拉开我们的距离,“茯音,看来我们今天没办法好好说话,你休息几天,学校那边我会帮你先摆平一阵子。”说完不等我再开口,就迅速抽身飞走了。
“呵,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我望着狼狈逃走的身影,扬了扬嘴角。
又在家中蹲了几天,我带着比菲图回校了,老爹没有反对,我告诉他:我要完成对林锦茹的承诺。
回校前,我特意显现出我那一头扎眼的血色长发,热爱美丽东西的比菲图十分喜欢。
廖钦也来了学校,她的气色还算不错,只是眼底有些化不开的忧郁。
据她说,她陷在梦魇里整整十多天,是孝世把她给唤醒了。
我取笑她,“哎,可以嫁了。”
她咪了我一眼,没有置可否。
期间允时来找过我,可我一直不肯见他。
廖钦知道我们在冥王城堡的事情后,微微叹息的说:“你怪不得允时学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有些不高兴,“什么事?”
“去见他吧……”她顿了下,轻轻说:“允时学长是玉兔妖。”
我全身一僵,失神的低喃:“原来是这样……”
世界上所有的兔子,都是色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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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迎来了最重要的节日——冬祭日。
整个哥斯拉学院一扫先前的阴霾,陷入一片浓郁的喜庆之中,校长按照计划准备在教学楼的底部大厅开办化妆舞会,并且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和派一个人去布置会场。
“文韬舞略”的我立马被全班的同学丢上了讲台,老狼也二话不说就把这个“重任”丢给了我,反正我也是闲着就接手了。
每天早上我安排全班排练舞蹈,下午我就和其他班的学生一起布置会场。
没想到的是,布置会场的最后一天,允时竟然和我单独一起被校长调去画现场的主题壁画。
他看到我似乎想要逃开,我一下逮住他,“我长得很可怕么?”
“没、没有……”他结巴了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似乎生怕我会发大火。
我绑着一张脸,拿着彩色粉笔踩上高椅,转头对他说:“怎么?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完成主题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