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小波去办公室和丁主任打了招呼,便和马林匆匆赶到县公安局大门口。不一会儿,姜唯民驾着那辆四开门吉普开了出来,二人坐上去后,直奔北山而去。
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北山。姜唯民将吉普车开进树林里,稍作伪装,便步行沿着温溪北上,一会儿就见到了那条从化工厂下来的公路。
这条公路倒了温溪便是尽头了。落水处砌着石阶,一直沿到公路尽头,像一个码头。水边还泊着三三二二的木排,还有一条机帆船,一眼望去那发动机比一般类似顿位的船要大,看来,这条机帆船肯定可以逆水而上。
王小波见周围没人,便问马林:“你玩过船马?”
“你想用这机帆船?”马林问道,就沿着石阶走了下去。那船只用一根铁链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锁,只要解开就可以了。
马林登船后,使劲拉了两下发动机的绳子,发动机就突、突地响了起来。二人一见忙跟着跳了下去。
马林一边掌着舵,一边说道:“你们两位快拔出竹篙,在前面看着,遇到大石头什么的就点一下。”
马林掌着舵,船头掉了个方向,便向北开去。虽然是逆流而上,但由于发动机功率比较大,速度也不慢。
姜唯民站在船头,开始时因为不识水xing,还有点诚惶诚恐。这会儿见船稳稳地行驶着,便夸奖了起来:“马工还真是多面手啊,连开机帆船也会。反正没事,也教教我。”
姜唯民正要走向船尾,王小波突然用竹篙点了一下水流中的一块巨石,船一横,姜唯民立足不稳,差点没翻下水去。这下,他再也不敢动了,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船帮上。
马林笑道:“姜局是旱鸭子?你过来,对,就从船中间过来,我教你怎么开船。”
等姜唯民慢慢地蹭到船尾,刚转过身来,王小波就见到了远处岸边的一排房子:“快到了,这发动机的声音很大,还是就近靠岸再说。”
马林转动舵把,找了一个地方靠了上去。三人固定好机帆船后,就悄悄地向那排房子摸去。
正走着,王小波指了指横空而过的电线:“你们看,还是万伏高压线呢,真能下血本啊。”
姜唯民因为没有见过航摄像片,不明就里,就问道:“这高压线也是那些毒贩们专门拉过来的?”
王小波便向他详细介绍了他们从航摄像片上分析出来的情况,姜唯民听了惊讶万分:“有500亩?真有怎么大?我的*呀,听起来真像天方夜谭啊。”
走在前面的马林停了下来:“应该在这附近有一条小路通往那种植区,你们休息一下,我看看立体再说。”
姜唯民好奇地凑了上去:“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航摄像片啊,真有怎么神奇?马工,回去你也教教我怎么看。”
王小波和他打趣道:“姜局想学的东西还真不少啊。这马工可是百里挑一的能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拜师的机会啊。”
姜唯民自嘲道:“活到老,学到老。这可是领袖说过的啊。”
王小波笑道:“领袖说过这话吗?或许是你姜领袖说的?”
马林这时已看好了立体,站了起来:“领袖终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行了,赶路。”
向前没走几步,马林便找到了那条小路。
半个小时后,三人便处在那密密的罂粟花海洋里。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王小波在像片上倒没觉得什么,可真处在这看起来是那么美丽的罂粟花的海洋里,也不得不叹为观止,确实是太神奇,太壮观了啊。
茹家两兄弟一个是北山铜矿矿长兼党委书记,副厅级干部,另一个是庆县城关镇党委书记,副处级。暗地里却做着种毒、制毒、贩毒一条龙买卖,而且已经走上了产业化、集团化的道路。假以时ri其实力必如ri中天,经济财力也必将影响整个专署,南方省,甚至全国的政坛。
正想间,身后突然传来隆隆的机械声。姜唯民打了个手势,三人就地伏了下来。
随着机械声的停止,从悬崖上走来了五个人。清一se的黑衣服,黑裤子,身上都拿着清一se的冲锋枪。
“大哥,一个小时上来一次,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太麻烦了。我看,以后就改成一ri三次。”
“就你多嘴,被老大知道了非扒了你皮不可。”
“都二年了,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啊。”
“这倒也是,按道理我们农场只要把罂粟种好,管理好就完了。这种安全保卫工作应该交给矿jing去管,否则那二百多号人枪不就白养了。”
王小波吃了一惊,北山矿jing竟有二百多号人枪?还不算其他配有武器的地痞流氓,估计不在500人以下。这可是整整一个团的兵力啊。还好自己没有贸然行事,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呢。
姜唯民无声无息地爬到王小波面前,悄声地说道:“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清一se的卡宾枪,比县公安局配备的武器还厉害。你看他们腰里应该还有手枪和手雷。”
王小波也小声说道:“一会儿,他们下去后,我们就拍照取证。还从原路返回。”
那五个带枪的家伙也只在上面象征xing地转了转,便下去了。王小波用他那台120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有近距离的特写,也有远景。差不多将一卷都拍完才满意地下山而去。临走时,还在地里拔了两颗罂粟回去。
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