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后院里的戏台上几个戏子正卖力的表演着,李良听了听觉得这里的戏剧很象是以前听过的秦腔。可能是因为露天演出再加上没有扩音设备的原故,与其说是在唱戏,不如说是戏子们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七弟!”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李良的背后响了起来。
李良回头说道:“大哥,好久不见了。”
李翱看着比在国公府里精神了很多的李良道:“七弟的神色好了许多。”
“一般,一般,礼部第三!”李良笑着回道:“大哥不在前面陪十二殿下,就不怕出什么乱子吗?”
李翱摇头道:“有十三公主在出不乱子的。更何况九殿下和十二殿下毕竟是亲兄弟,能有什么乱子,郑世兄,你说对不对?”
李良这时才注意到,在大哥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就听那人说道:“李世兄说的极是,这位一定是镇国公府的七公子吧!在下静北王世子郑明!”
李良拱手一礼道:“正是李良,见过世兄。”
静北王世子郑明回礼道:“不敢,前些日子就听家母说柳伯母的公子已经成年了,让我一定要到府上拜访一下,但一直没有成行,实在惭愧。”
你是未来的静北王,我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出门子弟,有什么好拜访的?不过你既然把脸伸过来了,那不敲你一笔实在说不过去。李良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很是热情的说道:“世兄有心了,应该是小弟拜访世兄的,那敢劳动世兄大架啊。不过……小弟下月初十成亲,到时候还请世兄能够光临。千万不要因为公务繁忙,给小弟来个礼到人不到噢!”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变着法的要贺礼,郑明笑道:“看贤弟说的什么话,能喝上贤弟的喜酒是在下的荣幸,一定是连礼带人一起到。”
“那小弟就恭候世兄了!”目的达到的李良也不愿意和他们参合,就笑道:“两位兄长不在前面陪殿下们,到这里一定是有要事商谈,那小弟就不打扰两位了,我去那边转转。大哥,见到父亲就说我很挂念他。”说罢一摇三晃的走了。
李翱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李良,可这郑明却像块膏药一样贴着不松,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良离去。
望着李良的背影,郑明笑道:“令弟很有趣啊!”
李翱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很有趣。”
日落西山之时,专司火烛的太监们按照终年不变的顺序依照定制在皇宫的各处点起了灯火。
华灯初上的养心殿内,大唐皇帝郑健慵懒的靠在龙椅之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以及暗淡无光的眼神让这位大唐的君主显得很是憔悴。就见他心事重重的说道:“虹儿,你又何必去岳家呢,让他们闹去好了。”
十三公主郑天虹说道:“父皇,九哥和十二哥虽然鲁莽了一点,可归根到底是让您给逼的。您一天不立太子,他们就会一天不得消停。”
似乎很累一样,郑健闭上了双眼叹息了一声道:“立太子的事情寡人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可是父皇,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不能让两位哥哥再这么闹下去了,不然矛盾就会越积越深,日后的祸患也会越大。五位王叔、各家国公和朝中的百官都盼着您能早作决断啊!”郑天虹并没有因为健宗的话而放弃进言。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健宗说道:“如果荥儿和柘儿也能像你一样看的这么透彻,寡人还用的着为由谁当太子这么为难吗?”
“父皇……”
郑健摆了摆手道:“不要再说了,寡人累了,你下去吧!”
无奈之下,郑天虹只得带着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的郑宪出了养心殿。在宫门口将弟弟打发走后,郑天虹回身望着高挂在养心殿门前的灯笼暗道:“父皇啊!您到底在犹豫什么?”
而与此同时十八皇子郑宪,正站在更远的地方看着被大红的灯笼映照下的公主姐姐,直到身边的太监不耐烦的催促道:“殿下!该走了!”
中年太监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和话语中的蔑视让郑宪从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厌恶,刚才跟着姐姐一起去见父皇却从头到尾都被忽视的愤怒一下子从心头冒了起来。他忘记了这是在父皇的大殿之前,也忘记了这个太监是服侍父皇起居的心腹,更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被人关注的小皇子,郑宪抬腿就要踹向那个势利的太监。
一只手从背后将郑宪抱了起来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怎么敢在这里闹事,你就是自己不想活了,也要替祥妃想想啊!”
中年太监看清来人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十四殿下啊!陛下不是让您老闭门思过吗,您怎么就溜出来了。”
如果说对郑宪还多少有那么一二分的客气的话,中年太监对因健宗酒后在御花园里随手拉了个宫女临幸而出生的十四皇子的态度就是极端的恶劣了。
“放开我!”郑宪一点也不领哥哥的情,他挣扎着想要下地。
“在屋里太闷的慌,就出来透透气。”十四皇子郑德一面紧紧的抱着不安分的郑宪,一面丝毫不以为意的对中年太监说道:“你是送小十八回去吧?我正巧想去给祥妃娘娘请安,你就回吧。”
等乐得偷懒的太监高兴的走了,郑德才把郑宪放了下来说道:“你一个皇子和太监置什么气!瞧你的样子那里像是大唐的皇子!”
拽了拽凌乱的衣服郑宪道:“我不像,你像行了吧!”
郑宪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