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尽管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将在凡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前后说了好几个时辰,每每说到高潮时,众人无不唏嘘动容。谈起在凡界举行的佛道大会,众人无不眼睛发亮,跃跃欲试;谈到修佛界显密两宗最后出人意料的殊途同归,众人无不感叹世事无常;说起天戈戟之争,众人又面带嘲讽,对仙人之间的自相残杀拍手称快;当说起布哈达的惨死时,不但帝释天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就连各位听着的将领也都默默垂头,为布哈达的悲剧默哀;其后是说到双龙会,来自光明神和黑魔神之间的争斗让众将大开眼界;最后便是玄武真君抢得天戈戟逃走,杨天行不幸身中黑龙魔魄,而后遇到南盖天,屠杀两万仙军,凌燕差点命丧黄泉,圣龙真君的横空出现,以及紫帝的出现和仙界谕令中杨天行为救身陷天牢的南盖天而出任仙界灵官之事,当然重点还是玄武背叛仙界销声匿迹。只听帝释天满脸忧色的说道:“天戈戟是上古魔器,其威力绝非人力可以抗拒,玄武不知天戈戟的内情贸然夺走神器,必遭魔化,成为一大祸害。如今玄武下落不明,我等推测他很可能已经潜入了魔界境内,一旦其被完全魔化,势必给魔界带有一场不可预知的灾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将领惨白的脸色,不觉有些诧异,还以为玄武已经在魔界做乱,心乱如麻之际,他连忙道:“大人的意思是请魔君请出当今妖族族长天狼出面,天狼前辈是妖族的绝世高手,一身修为已臻神境,只有他才能与玄武周旋。如今只有魔妖两族共同联合起来,方可阻止一场浩劫。”
帝释天的话一说完,帅帐内陷入一片死寂,韩一啸更是一脸的严肃,神态却威猛无比。
帝释天不再说话,而是细细打量魔族各将领的神色,他发现青皮大椅上坐着的九人虽然有些慌乱,但神色还算从容,但那些站立的将领却有些心中惶惶,意志消沉。帝释天不由有些后悔,想到自己不应该将天戈戟的威力描绘的那么恐怖,以致于军心有些涣散。
良久,韩一啸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感慨道:“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老弟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韩某对于上古神器天戈戟知之不详,只曾略有耳闻,想不到它竟然会流落到人间。玄武本已是个神仙,修为卓绝,如今又有天戈戟这样的绝世凶器在手,普天之下恐怕无出其右者,一场腥风血雨已然再所难免。”停了一下,接着又目射寒光俯视众将,大声道:“各位将军有何高见?”
话音一落,帐房内响起了各种交头接耳之声。韩一啸趁机走下台阶,来到帝释天和凌燕的身边,看着帝释天面无表情的说道:“释天,你告诉我,天行他是不是真的身怀圣剑?难道只有光明圣剑才能解除他身上种下的魔龙魄吗?”
帝释天点头道:“魔君,小子所言句句属实。任谁也想不到,大人的青雾宝剑其实就是光明圣剑,只不过如今圣剑仍然处于沉睡中,只有苏醒过来才能与天戈戟相抗衡,但如何使它苏醒的方法还不得而知。至于大人身上的魔龙魄非同一般,说破了就是天戈戟元神的一部分,要想除掉,谈何容易。”说到此,他有些惆怅。如今的局势虽然表面上太平,但实则危机四伏,暗流汹涌,光就是玄武一事就可以让全天下人寝食难安,忧心忡忡,更何况杨天行此行前往仙界,也难免卷入到天庭内部的权力纷争中,南盖天能不能救出已经希望渺茫,重要的是杨天行自身都难保。
韩一啸目注帐外,此时夕阳早已下山,夜幕笼罩,漆黑的夜空没有一点的星光,只有遍地的营帐内烛光摇曳,甚为凄凉。
帝释天满怀心事的站在一旁,只有当他看到凌燕娇艳的俏脸时才有了些须的安慰。
自从和凌燕一路奔波,从凡界千里迢迢、披星戴月的赶到魔界,这一路上他两人的感情从无到有,而且越来越深厚,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对于凌燕,他有着百般的怜惜和疼爱,这个人族美女的一切都让他心神迷醉。爱情的力量让他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仿佛来到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天堂,那份安宁和祥和是他一辈子的回忆和追求。
还有韩一啸,这个神秘高深的魔界至尊,曾经让他无比敬佩的英雄人物,虽然他那原本光洁英俊的面庞上蓄起了精悍的胡须,抹不去的沧桑,道不尽的气度都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深深铭刻。乱世的来临让每个人的心里多了几分沉重,但又多了几分执着和蛮横。
山雨欲来的前兆象一座大山压在众人的心头,每个人都在为喘上那么一口气而深深的挣扎着。
凌燕有些彷徨的偎依在帝释天的身边,帐房内无意间弥漫的重重杀气让她有些发冷。突然,她感觉一只娇柔的小手握住了她的皓腕。她有些吃惊,因为她感觉出这双冰冷的小手上全是汗水,有些颤抖,象她一样的孤苦。她愕然的转过头去,却见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耳垂珍珠翡翠耳环,异常美丽的少女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凌燕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个少女她见过,就是坐在台阶上的九个人之一,她的身份应该很高,却不知为何如此伤心的找到了自己。出于女人间特有的感情,她也将自己的手抚上了少女的小手,柔声道:“姑娘,为何如此伤心?还有,能告诉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吗?”
红狐感激的注视着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