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曼抬眼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地饮了一口,淡淡的道:“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是仙界。在梵天好象有六界,杨天行那小子到底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杨天行?”老孟闻言惊咦了一声。
克里曼和歌菲娅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大喜道:“你认识他?”
老孟深吸了口气,神色也颇为肃穆,望着门外的风雨之夜,先是点了点头,旋又摇头叹息道:“我一个开店的糟老头哪有福气认识他老人家啊。”
“老人家?”克里曼和歌菲娅一脸疑惑的惊讶道。在他们的印象中,杨天行如果也算老的话,那天底下就没几个年轻人了。
老孟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当下添了添嘴唇,老眼中带着一丝兴奋,自顾自地说道:“提起杨天行来,那可是大名鼎鼎,天下间没几个不知道的。他是魔皇韩一啸的兄弟,同时也是我们梵天七大高手之一,据说连佛界的如来佛祖都败在他的手上,被他烧了佛界的圣地西天灵山。”说到这,他一脸的崇敬之色。
克里曼和歌菲娅闻言愣愣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歌菲娅白皙玲珑的俏脸上更是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看得克里曼大摇其头,心想自己这个妹子都快成花痴了。
下一刻,屋子里传来歌菲娅焦急的声音:“老板,那你知道他人在何处吗?”
老孟苦笑了一声,道:“姑娘说笑了,他老人家有通天遁地之能,行踪飘忽,老朽哪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他与魔皇韩一啸是兄弟,此刻恐怕在魔界。”说罢,他摇了摇头,径自走回了柜台之后,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透出几分凄凉。
歌菲娅沉默了一阵,忽然一把抢过克里曼手中的茶杯,兴奋地说道:“哥,我们去魔界吧。”
克里曼一脸的苦笑,道:“你知道魔界怎么走吗?”
歌菲娅一愣,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克里曼看了看门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淡淡地道:“你先别着急,既然知道了那小子在魔界,我们明天再去找他也不迟。……哎,这里的茶真好喝!老丈,再给我来一杯。”
歌菲娅看着陶醉在茶香中的克里曼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克里曼已经接连喝了七八杯热茶,这才朝着一旁生闷气的歌菲娅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对着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撑在柜台上打盹的老孟微笑道:“这位老丈!”
老孟惊醒过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向着克里曼望来,道:“公子,还要茶吗?”
克里曼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要了。我想问你点事。”
老孟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提起精神笑道:“公子请问,这天下事我老朽多少知道一点。”这倒不是他吹牛,平时来往的客商聚集在他这小店,无聊时会经常谈论一些天下之事,他听得多了,自然也了解了许多。
克里曼沉吟了片刻,道:“我要问的正是这天下之事,最近梵天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孟想了想,道:“最近这几个月倒是平静得很。各大势力似乎都在休养生息,就连强横的魔界也一改数月前的霸态,不见有什么动静。当世的几大高人也似乎销声匿迹了,只听说自从杨天行烧了西天灵山之后,如来佛祖以及几位菩萨都不知所踪,佛界处于失控状态,盗贼横行,抢家劫舍者不计其数,百姓苦不堪言,其中好一些佛界的百姓都逃到了我们仙界来避难。他们却不知仙界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当初要不是天刀戚战在阴山挡住了韩一啸,只怕现在的仙界已成了魔界的领土。”
克里曼闻言沉默了下来,耳根微微一动,不再说话。至于歌菲娅更是对这些所谓的天下之事漠不关心,她的整个心思都用在怎么找到杨天行之上。
而此时的老孟似乎被勾起了话头,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仙界走到这等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人家魔界。当今的仙帝昏庸无道,仙廷群臣互相猜忌,争权夺利,先后出了几个奸臣,将一个凌霄城弄得鸡飞狗跳。哎,说起来,这些事本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但一个世道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苦的却是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世道一乱,百姓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说到后来,他的话声噶然而止,最后的一句惊呼明显带着一丝恐惧。
原来在他说话的时候,从风雨之中,又现出一行人来,站在了小店的门口。
按理说,有客人来,老孟应该高兴才对,可看他现在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就连他的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眼中布满了惊恐之色。
这行人一共是八个,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只有为首的那人带着一个铁制的青铜面具,将一张脸包得严实,只露出两只黑色的眼睛。此人体格高大健壮,披头散发,手脚极长,穿着一身怪异的黑袍,胸前绣着一团白色的太阳,显得十分刺眼,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种邪魅的气息。
让老孟惊恐的不是这些人怪异的长相,而是他们手中的人头。一行八人,除了为首的那人外,其余七个黑衣人的手中各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极为可怖,七窍流血,面目扭曲,每个人头的天灵盖上都现出五个深洞,有白色的脑浆和深红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