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啸看了赤月空一眼,神色变得颇为古怪,淡淡地道:“数月不见,赤兄的风采更胜往昔,想必是突破了赤妖剑诀的最后一式吧?”
赤月空哈哈一笑,道:“这还得多谢韩兄当日赐我一败。”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乱草丛里的杨天行,惊疑地道:“韩兄,这是怎么回事,天行老弟怎么会伤成这样?”
韩一啸的脸色倏地一沉,闷声道:“哼,这只怪他自己不争气,在我韩某的地盘上被人打成这样,我看他这个太神算是白当了。”
赤月空微微一怔,不解地望着韩一啸,心想以前他对杨天行是百般呵护,万般照应,今日怎会说出这等话来,随即想想又觉得吃惊,这杨天行既然已经达到了太神境的修为,又有谁能将他伤成这样呢?
这般沉吟时,忽然他又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喃喃地道:“莫非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白衣人?”
韩一啸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就是他了,那人自称姓赵,具体什么来路韩某也不清楚。”
赤月空面现疑惑之色,沉吟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姓赵的高手,不过刚才我看他受伤颇为严重,想必是韩兄所为吧?”
韩一啸微微点头,皱眉道:“此人修为之高只怕不在韩某之下,如果不是他在与我那老弟的交手中消耗了大量的真元,韩某未必能伤得了他。”
赤月空脸色微变,看了看韩一啸,没有再说什么。
韩一啸也不作多言,转身走到杨天行的身边,俯下身在他胸口摸了摸,然后将他平托在手上,看着赤月空说道:“赤兄可有兴趣到韩某舍下一叙?”
赤月空欣然道:“正有此意。”说完,他看了看草丛里的那只凤凰,奇道:“这里怎么会出现凤凰?”
韩一啸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不远处的魔帝一眼。
魔帝会意,将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略微说了一遍。
赤月空听后叹息一声,一脸的惋惜之色,喃喃地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天行老弟能得如此红粉知己,足以告慰平生了。”
韩一啸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飞身而起,投入到茫茫的夜色之中。那只凤凰一声哀鸣,竟也振翅而起,紧随而去。
赤月空和魔帝面面相觑,苦笑着也跟了上去。
仙界古浪山,天幻神殿。
神殿位于古浪山的山腹之中,位置十分隐蔽,再加上神殿的出口外被施加了各种神秘的禁制和幻术,是以除了光明神手下的天神禁卫外,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
天幻神殿位居四大神殿之首,乃是当年光明神统治梵天的核心场所。
此时,在通往神殿中心的一条甬道上,赵寒水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急步而行,魏护法则抱着重伤的羿莫紧跟其后。两人看上去风尘仆仆,颇有几分狼狈之色。
沿途路过的不少天神禁卫都惊异地看着两人,随即又慌忙地行礼。
赵寒水此时根本无暇理会这些,他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密室疗伤。三日前,他伤在韩一啸的群魔乱舞之下,险些就丢了性命,好在他修为精湛,调集所有的真元护住了元婴,这才保住了性命。不过,他的内腑却没有元婴那么幸运,被韩一啸强大的黑魔气尽数震碎,而且他的经脉内也残留了不少黑魔气,急需驱逐出去。
只是,这等不巧的是,当他走到一个交叉路口时,从另一条甬道上也走来数人,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寒水望着为首的那个人,收势止步,深深呼吸,不着痕迹地将捂在胸口的手自然地放直。在他身后,魏护法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
来人一共有三个,为首的一个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赫然是光明左使独孤阎,在他身后的两人便是桑羽和青木绿这两大光明护法。
独孤阎看了赵寒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淡淡地道:“赵右使为何这般惶急?”声音虽然冷淡,但在场的数人却分明从他嘴里听出了几分奚落之意。
赵寒水强颜挤出几丝笑容,展开手中的白骨扇,笑道:“独孤左使见笑了,本座受了点小伤,急需医治。”
独孤阎微微一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中渐生疑惑。刚才一碰面,他就看出赵寒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赵寒水的为人他是十分清楚的,此人生性高傲,且心机和城府都极深,即使受了伤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可如今赵寒水亲口承认自己受了伤,反倒让他有点不敢置信,怀疑赵寒水又在耍什么花招。更何况,对于赵寒水的修为他十分了解,与自己处在伯仲之间,天下间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赵寒水察言观色,已然知道独孤阎心中所想,暗自松了口气,当即再度笑道:“独孤左使不是前往仙界凌霄宫了吗,不知有何收获?”
独孤阎沉默了片刻,冷冷地道:“一无所获!”谁都听得出来,他说话时暗藏闷气,心中不快。
赵寒水心里冷笑,但表面上却仍是笑容依旧,故装讶异地道:“这倒是奇怪了,独孤兄出山一向是马到功成,此次又怎么会无功而返呢?”
独孤阎闷哼一声,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杀机,没有说话。
赵寒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独孤兄可是遇到了天刀戚战?”
此言一出,独孤阎等人尽皆变色。桑羽和青木绿倒还好一些,但独孤阎眼中精芒爆闪,脸色大变,只是被青铜面具遮盖,别人看不出来,沉声道:“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