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回到内室我坐在正中后,夫人领着两个儿子向我行礼。夫人盈盈下拜并说道:“老爷辛苦了。”
我欠了欠身道:“夫人辛苦了。”
待夫人起身后,郭弈领着郭荣跪倒在地扣头后说道:“爹爹辛苦了。”
对这样的封建礼仪我并不反感。前生的时候电视和电影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流行韩剧,里面很多起源于中国的礼仪在我们这个号称礼仪之邦的泱泱大国里已经看不到了。而在那里面却能依稀看到我们早已忘却的很多中华礼仪。也许很多人会对此很不以为然,但可悲的是前生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拥有数千年传承历史的汉民族竟然没有一件能让孩子们在成年礼上穿着的民族服装,而所谓的唐装也只流行了几个月的时间就销声匿迹了。不光我们的孩子没有自己的服装,就连民族食品也在与垃圾快餐的较量中节节败退,就连幼儿园的小孩子在星期天期盼的事情都是去吃上一顿外国快餐。吃西餐喝洋酒是身份的象征,拥有一本外国护照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许多家长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会说: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好了才能出国。
在我的心目中,繁琐的封建礼教并不都是不可取的。每个事物的存在都有其两面性,就如同每个的民族的民族英雄在外民族看来都是无恶不作的坏人一样。封建礼教也有其自身的优点。封建礼仪再造就了一大批愚忠于一人一家的同时,也凝聚了强大的向心力。可惜的是当我们把封建礼教当作阻碍一个民族前进的包袱彻底抛弃到历史的尘埃之中的时候,我们也将数千年的精华忘在了脑后。反过来却要从头教育人们要尊老爱幼,相互尊重。我不知道当一个孩子面对辛苦在外工作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归来的父母,无动于衷的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会如何成为尊老爱幼的人?
但当我一边是在曹操面前表现出一副不服礼教浪荡不羁的样子。而另一边在家里却时常表现出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姿态。虽然很矛盾,但看着两个渐渐长大的儿子跪在我的面前,无论是诚心也好,无心也罢,他们的那一句‘父亲辛苦了!’却总是让我的心里滚烫滚烫的。
让两个孩子起来问了一下这几个月的情况后,就让郭弈领着弟弟去外面玩了。郭弈很爽快的拉着郭荣往外走,从他那张有仇必报的样子上,能够看出他想小小的修理一下郭荣的打算;但从郭荣很阴险的笑容上我却知道,郭弈的算盘十有八九是要落空的。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夫妇两个人的时候,我轻轻的拉着夫人的手问道:“想我吗?”
夫人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就知道问人家是不是想你。也不说说你想不想人家。”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我怜惜的抚摩着夫人的长发。这样的对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每年都要有那么一两次。噢!对了!是从当初我到颍川书院读书的时候开始的,记得那是第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夫人分开那么久后见面时我们彼此说的就是这样的话。后来我就到山中隐居静观天下变化,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快二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两个小萝卜头都会打酱油了。按道理说,我这个带着二十一世纪记忆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对一个女孩如此依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母亲带着我去拜访岳父家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一种要守护她一生的冲动。她并不漂亮,但却牢牢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她也不算聪明,但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随着日月的更迭,我越来越觉得,老天给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机会。除了完成郭嘉本来的使命外,可能就是让我能有机会和我这只有姓氏却无自己名字的妻子守侯一生。
柔情密意之间,我和夫人相互诉说着离别之情。不经意的时候我看到夫人刚才想投掷的东西,一个黑糊糊的小玩意。
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夫人红着脸道:“蜜糖!”
拿起夫人说的蜜糖仔细看了看,这团黑糊糊的东西上面还粘有不少的芝麻,又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除了烧糊了的蜂蜜味道外,似乎还有些怪异的味道在里面。这是什么蜜糖啊?这样的卖相、如此的气味,让人根本就不会有去品尝一下的想法。我说道:“刚才你想让弈儿吃的就是这玩意吗?”
夫人把眼睛一瞪说道:“什么叫这玩意!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用新方法配制出来的蜜糖。”
不是吧?因为我从小喜欢吃甜食,在这个白糖还没有出现的时代里野蜂的蜂蜜和蜂巢是我的最爱。而知道我这个喜好的夫人,从很早起就把自己锻炼成用蜂蜜熬制成蜜糖的高手了。以前不但是我,曹昂以及家里的两个小阎王都抢着吃。但现在我眼中的这个东西,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夫人的手啊!
我不解地问道:“以前的方法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改配方了?”
夫人低着头说道:“老爷去年腊月里的时候不是说过有一种芝麻糖吗。我一直想做些出来。可是试了很多次,就是做不出老爷说的那种酥脆还带有焦糊味道的蜜糖来。”
原来如此啊!去年腊月二十三的时候,不知道怎的,我就想起了前生吃的芝麻糖来,随口就讲了出来。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夫人还一直惦记着。
我将夫人做的芝麻糖放进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