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千错万错,就是不该结婚大早,现在整天被唠叨,多喝两瓮酒、多抽两根雪茄,老婆就在旁边一直念,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嘿,她整天打架才对身体不好。”
王五叹道:“贪睡赖床要被念、穿的邋遢要被念,就连走在路上多看漂亮妞两眼,都给念得希哩哗啦。我们武炼地方湿热,又不像你们人类有这么多臭规矩,女孩子穿衣服质料又薄,露的又多,是男人看了都会心痒痒的,可是立刻就会被老婆拧耳朵。你好歹也当过已婚男人,能懂这种痛苦吧!”瞧师弟呆若木鸡的样子,便在他肩上重重一拍,道:“你早晚会懂的。”
兰斯洛只是怔怔讲不出话。本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缺点,和这位盖世豪雄的师兄相比,天差地远,但听了这番庸俗的男人抱怨经,师兄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开始破灭。
不过,倒是有一种和他更为接近的亲厚感…
“干嘛一副这种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天刀名过其实?”王五笑道:“可是,又不是我自愿成为天刀的,人生在世,你常常会不知不觉地,当你并不想当的那种人啊!”
兰斯洛心头一震,好像从这话里明白了些什么,偏生又捕捉不到。
没再继续话题,王五弄熄手“的雪茄烟,抬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上去看看?“
“上去?”兰斯洛看看左右,附近较高的建筑物是北边那座楼阁,可以遍览整个花园。
“不是那里。”王五指指上方,笑道:“我是说更上头的那里。”
兰斯洛抬头仰望,只看到一片深邃辽阔的星辰夜空:当高手运起天位力量,身体便会缓缓地向上飘移,这是天位力量的必然特征。
但是飘移的高度有限,小天位高手的自然飘移高度,约莫是二、三十尺,要再拔高,就必须凝聚力量,刻意为之。只是寻常作战,离地二十尺便已足够,如非特殊需要,谁也没必要飞到与云同高。
在师兄的带领下,兰斯洛缓缓浮空,越升越高,直至离地面近千尺,才在半空中止住身形。
今晚天色极为晴朗,明月当空,看不到半片云朵,师兄弟二人就这样盘膝坐在半空,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如河?从天上看下去的感觉还不坏吧!”
攀登高山,俯视大地的经验,兰斯洛曾经有过,但拥有天位力量之后,飘到这个高度往下看,这种经历倒是头一次,而那感觉果然大大地不同。
已是深夜,稷下王都无复白日的热闹,万籁俱寂的黑暗中,隐隐儿到十数处灯火摇映,那都是专门做夜间生意的酒店。
冷月清辉,无声地遍照整个城市,象牙白塔中心的祈愿塔,反映月光照射,发出一层珍珠般的柔和白光,充满神圣气息,煞是好看。
在天上可以看得很清楚,下方所有的屋舍楼房,都缩成一个个小方格;构成稷下防卫结界的数条主要道路,构成了一个整齐的五芒星,隐约泛着白玉似的淡淡光泽。
视线放远,稷下城外是一大片的树林,伴着出城的公路,远远延伸出去,在数十里处与河流相接,波光邻邻,水漾晶璨,像是一条淡青色的蜿蜒丝带。
无比辽阔的景色,比十斗烈酒更加醉人,令兰斯洛深深浸濡其中。近千尺高空,风势、压力均是强劲,温度更是凝若冰点,但以两人现下的武功,自也无惧,行功维持身躯暖意,就这么乘风飘移。
万里长风迎面而来,当集中精神去感觉,就可以清晰感受到,藏蕴在风中的大地气息,连同这阵风先前经过的地方,山峦、河流、湖泊、平原,还有栖息在这些土地上的生物,大千万象,在脑内不住变幻。
当兰斯洛再睁开眼睛,只昆明月在天,万物皆俯于我,难以言喻的感觉,使得胸中开阔,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
“感觉很舒服吧!我在武炼的时候,常常一个人飘到比这更高的地方午睡,躲在云里,阳光也照不到,像水母一样飘呀飘的,等到醒来,再看看自己飘到了什么地方,很有趣喔!”
王五又燃起一根雪茄烟,道:“武炼的高山不少,我小时候登山,就常常在想,要怎么样才能看得更高更远?如果我能飞上天,看到的东西会不会比这更美?因为这个理由,我想要得到能飞上天的力量。”
源五郎曾对兰斯洛说过,高手要从地界进入天位,必须有一种很强的意念,去突破自己目前的修为,以妮儿为例,她是强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兄长的帮手;兰斯洛本身则是在枯耳山上,希望提升力量,挽救弟兄们的性命。
yu望、嗜杀、想要保护某样事物……什么都无所谓,但就是得要有一股呼唤力量的强烈yu望,天位力量才会出现在身上。当然这法则也还需要其它条件配合,不然这世上想要天位力量的人千千万万,如果想要就能得到,花天邪早就进了天位。但源五郎也有着不解,像武炼王五那样的人,既不嗜武,也不欲权,更几乎是与yu望绝缘的人,他进入天位的动力是什么?这委实费人疑猜。
而现在,兰斯洛知道了。从王五的语气、眼神,他就清楚地晓得,这就是师兄进入天位的动力:想要从更高的地方俯视大地!
“我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如果有一天,我能修练到传说中的太天位,那时候,我希望能到月亮上去看看。从月亮上往下看,那种景色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