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妮儿与有雪的联手挑拨,尽管言词锋利,海稼轩却不为所动,直到一行人快要走出地穴,前方隐隐透出一丝晨光,他才缓缓道∶“要杀石崇,对我而言易如反掌,不过我可不平白无故替人当打手,要我替你们出手,除非妮儿公主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有条件就好说话。能够请到这样一个大佣兵,妮儿确实是兴高采烈,仔细想想,自从当年成功唆使天草四郎冲上白鹿洞后,这还是第二次有类似机会。不过,那一次输在天草是个路痴,因为找不到白鹿洞而失败,这次海稼轩既非路痴,目标又近在咫尺,没有理由失败,石崇老鬼是死定了。
“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妮儿公主你肯让我在你体内取走一样东西。”
“什么?”
这一下惊呼声,同时自妮儿、泉樱、有雪的口中发出,尤其是妮儿,对于这个不知道该说是猥亵或是诡异的要求,恼火的情绪一下子冲上头顶,往前猛跨上一步,一掌拍在海稼轩肩头,喝道∶“你乱七八糟地在说什么?”
听见后方声响,海稼轩早知道妮儿冲凑上来,只是不以为意,任她将这一掌拍上肩头。
事情发展到这里,看来是那么地平顺,包括海稼轩、妮儿双方,没有人察觉到这一拍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人意识到,这是妮儿与海稼轩相识以来,首度的肢体接触,而惊变就在接触的那一刻发生。
“唔!”
“啊!”
海稼轩与妮儿的表情同时一变,发出一声闷哼。从被一掌拍上的肩头,海稼轩只觉得原本在体内不住流转的真气,彷佛破了一个大口,气血精元如江河奔流,源源不住地外;妮儿则是惊觉一股极其柔韧却又冰寒刺骨的内劲,汹涌地急灌入经脉,冻血封经,所过之处,整个血肉都没了知觉。
海稼轩连试了几次,却止不住精气外,更没法震开妮儿的手掌,怒道∶“你这女人,用天魔功暗算我?”
“没……我没有啊!”
妮儿极欲辩白,却也同样无法甩脱海稼轩。别说天魔功,她根本连半丝劲道都没有运起,为何会出现这种诡异情形,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只觉得那股冰寒麻木的感觉,由手臂迅速蔓延至心口,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就此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泉樱见得情形生变,早就一步抢上,想要分开两人,但不管怎么尝试,妮儿的手就是死黏在海稼轩右肩,拆解不开。
(人都昏了过去,为何吸劲还这么强大?这不可能是天魔功的效果……究竟为何会……)
连续尝试几次,那股吸蚀劲道并未随着妮儿的昏迷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眼见双方精气此消彼长,要抵抗这股劲道更是难为,海稼轩脑中却陡然想起一事。
(……难、难道是天武圣功的……他妈的源五郎!)
一种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悔恨感,令海稼轩深深扼腕,而当泉樱第七次尝试拆解,却轻易把两人分开时,她发现海稼轩与妮儿都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
“出师不利也该有个限度,现在这种情形,算不算是损兵折将呢?”
事情发展到这样子,泉樱也不得不这么感叹。好不容易全员无伤,都平安撤退到出口了,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结果自己就得撼着这两个呼呼大睡的人跑路,真是有够倒楣。
“雪太郎,你帮忙撼一个吧!我实在是有点累呢!”
泉樱本来的打算是∶自己怎么说也是有夫之妇,撼着妮儿还说得过去,把海稼轩撼着实在不合体统,哪知道有雪两眼一翻,说他才不要撼男人,跟着就一把抢过妮儿,脚上绑了神行符,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他……他从哪里弄来的符咒?”
瞠目结舌、无奈之下,泉樱只有撼起剩下的那名“伤者”,朝众人所栖住的地方赶回去。如果算起关系,泉樱始终认为这名白发少年与自己有同门之谊,虽然不知道他和源五郎究竟谁是那位神秘的大师兄,但怎么说自己也受过他帮助,不能丢下人不管。
※※※
出口的位置,是在香格里拉城中的一座公园,并非是之前有雪进入的山壁,也不是泉樱和妮儿潜入的大宅,看来这处地穴四通八达,延伸面积之长,可能远远地超出预期。
天色已明,香格里拉的人们可能已经自睡梦中起来,预备进行一天的工作,冷梦雪也有既定的行程要进行,如果不快一点回去,可能就会闹出问题了。
用最快的速度施展轻功,泉樱化作一道淡淡的光影,贴着街道与屋檐飞驰,在快要到达目的地前,心中暗暗叫苦,因为大批的香格里拉城防军已经出动,看那个小心翼翼的谨慎态度,俨然就是要进行一次雷霆突袭,而他们所去的方向,偏生就是冷梦雪所住的行馆。
(不妙,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看出了破绽?或者是……什么原因让他决定在这时候揭破?)
在泉樱的推测里,确实也预想了石崇可能已经看破一切,只是没有揭破的可能,不过,假如这推测是真,那么他为何会挑这时来撕破脸?这样子对他可没有好处啊!
一时间想不出来,泉樱把身法催到极速,瞬间超越下方快步行走的城防军,赶飙射入冷梦雪所住的行馆,里头的青楼联盟人员已经察觉有人缓慢包围此地,却苦于找不到两名天位主将,一见到泉樱,慌忙涌了上来。
“什么都别说,为我更衣梳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