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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能源闸旁边,源五郎正神情紧张地盯着这根反应炉似的彩光巨柱,担忧着自己构思的方式是否可行。
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但满身的严重伤势已经完全痊愈,这种不合常理的高速新陈代谢,是斋天位力量、乙太不灭体以外的第三种力量所造成,雷因斯女王的天赋圣力。
明知不敌,却豁尽力气与公瑾死战,并非期望胜利,而是希望能以这样的惨痛代价,换取一个公瑾思考上的盲点,因为唯有如此,源五郎才能超然于公瑾的视角内,否则若是被算无遗策的他纳入考量,那将会被一一击破,即使联手合战,也一样会面临惨败。
造成公瑾思虑障碍的理由有二:第一是源五郎的致命重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第二却是那个保命延生的龟罩术法,一旦施展,不但外部坚固难破,就连施术人自己也无法打开,为此,公瑾将源五郎从这场战争中排除。
但这两个不可变的因素,却都因为同一个理由而变化。一直以来,雷因斯刻意掩瞒小草仍然在世的事实,这项努力终于在此刻开花结果,雷因斯女王的天赋圣力,瞬间就将源五郎全身的内外伤治好,而小草本身“消除一切运作中术法”的异能,则将源五郎的护罩解封,使他能够提早脱出。
这项计策是透过爱菱来传达,尽管没有正式形诸语言,但源五郎透过的话,冒死实施这项计划,再配合兰斯洛这个大诱饵,成功绊住公瑾,更吸引住公瑾的注意力,让公瑾无暇思及其他,终于化不可能为可能,争取到这个短暂时间与机会。
源五郎还记得自己伤势尽愈、脱出护罩时,面前小草的表情是何等不忍,因为每次她以圣力治好的伤患,都只是为了再一次投入战场,长此以往,也难怪她的表情会如此黯然神伤。
“别露出这种表情嘛,我和猴子老大都是自愿站上战场,并不是被人强迫的,我们还应该谢谢你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呢,错不在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不用对我们感到歉疚……妮儿小姐就拜托你了。”
最后那一句话,是因为源五郎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有了觉悟,而这个最坏的心理准备,也在目前成了事实。
尽管已经杀到主能源闸来,摆平了十几台苍巾力士,但真正棘手的东西,却不是这些在附近护卫的装甲巨兵,而是主能源闸本身。构成机械本身的坚固合金倒是小事,若是平常时候,星野天河剑破坏这些不用花上什么力气,但在通天炮进入倒数时间,方圆千里的自然能量、金鳌岛动力中枢的能源疯狂涌入时,却是另一种情形。
这根柱子只是汇集金鳌岛能量的四个主能源闸之一,尽管如此,当惊人的能量,在狭窄范围内聚合、高度压缩的结果,本身就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力场。比任何守护结界更有效,源五郎连续几次以小天星剑尝试破坏,但剑气才与力场一碰,马上就被吞噬消灭,根本影响不了力场内运作的机械。
威力比小天星剑强上十倍的星野天河剑,也是同样命运,时间一拉长,别说是破坏这根主能源闸,光是站在这里都觉得很困难。不过,源五郎并非弱者,在连续几次失败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做法。
“……对小草小姐讲的那些话说得太早了,完全痊愈的代价,是要被派来做这种事,这实在不是给人干的。”
口中虽然这么说,源五郎却没有逃避的意思,猛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稳住步伐,朝着强光的源头一步一步靠近。
短短距离之内,吹得全身肌肉剧痛的狂风急卷着,刮面如刀,源五郎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把这些完全忍下,在跨出十几步后,终于站到了主能源闸旁边,然后,他将全身的真气高度集中在手掌,朝着眼前那团不住运转、变换的强光伸去。
炫丽刺眼的强光,在近距离之内目睹,灿烂得有若太阳,但在白光之内的能源流转,却激烈得犹如一个新生宇宙,在连续的高速碰撞、释放、转化中,将蕴含于其内的能量不住推升。
源五郎的手掌缓慢贴放在巨柱外壳上,在掌心与这不知材质的物体接触瞬间,由高热所带来的痛楚,迅速刺痛着源五郎的神经,但这些却还及不上金属表面不住释放的猛烈冲击,由此所造成的十倍痛楚,让源五郎咬牙做好了觉悟。
(哼,这算得了什么?放马过来吧!)
坚持硬撑下去的结果,马上就出现在直接接触的肢体上。清脆的爆裂声响起,左手的尾、中、食指,右手的姆、中、无名指,六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承受不住过大的能源冲击,一下子整个反折倒转过来,十指连心的剧痛,让源五郎瞬间痛白了脸,滴滴冷汗从他额头的浏海间流淌下来。
“嘿……真糟糕啊,小天星剑和星野天河剑好像被废掉了……不过,能源运转还算稳定……”
掌心成功贴在机械外壳上,源五郎运起了《紫微玄鉴》,将天心意识提升到极致,尝试去影响主能源闸里的能量运作。
供应通天炮一击的庞大能量,绝非人力所能影响,即使是天位武者的力量与之比较,也渺小得不能一提,但《紫微玄鉴》却是当前风之大陆上最巧妙的运劲法门,主要诀窍就是借力打力的运作,所以当源五郎双掌贴上主能源闸后,他就尝试引导里头的能量胡乱冲撞,最好是让这股沛然能量在机械内部炸开,不但能阻止通天炮的发射,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