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虽多,但从攻击力强的着眼点考量,应该是刚刚那头巨猿一样的猴类吧。
有些期待敌人会以何种面目出现,白飞调息疗伤之余,更偷偷弄松了缚住右脚的树藤。
下一刻,就在白飞身前,土地忽然没预兆地崩散,一个硕大物体窜了出来,奇异声势,惊得四周百兽往后连退。
“怎么会是这种东西?一头巨鼠!”
没有错,窜出地面的,是一尾不折不扣的大老鼠。野狼般的大小,长长的尾巴,前爪、门牙上都戴了钢套,除了锋利的锯齿外,更理所当然地发着淬毒后的蓝光,诡异的外表,通告着所有生物,这是一头有着强大杀伤力的鼠类啊!
“没理由啊!老鼠的发声器官与人类……算了,和一个不正常生物讨论正常学理,只会是我的错。”白飞叹息道:“你选的动物还真没有美感可言啊!不过也对,和阁下很配,同样是鼹鼠作为。”
巨鼠张嘴发出魂天官的古怪声音,瞧来更是滑稽可笑兼而有之。“唔嘿嘿嘿,等一下杀了你之后,我会砍下你的头,送回大雪山供奉,这是我们对优秀目标物的尊敬。”
如果是韩特在此,或是某个正率领四十大盗在自由都市北区作案的男子,听到这话,大概会反唇相讥“又不是你自己的实力,卑鄙小人,有什么好夸耀的”。但是白飞有着不同感受,无疑魂天官的武功不强,手段也绝不光明正大,但他也是一个尽职的好杀手,用心去设计自己的长处,然后做出各种配合,拼命把自己升到可能升到的强,也许他不算高手,却能因此而杀掉远比他强的高手,这样的他,又有谁能说是错的呢?
更重要的是,白飞从这样的行为里,感受到一份美的存在,这让他对敌人产生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受。当然,用他挚友韩特的话来讲,这就是白家人血统里最不可救药的一面。
不过,敬佩对手是一回事,可没有理由就因为这样而把命奉上。盯住魂天官的每一个动作,白飞筹画着仅有一次机会的反击。
魂天官的巨鼠躯体慢慢移了过来,在这种情形下,让人出奇地感受到老鼠的压迫感。从角度来看,他的意图很明显,是想跃起来,凭着口中淬毒钢牙,攻击白飞颈部;以钢牙的锋利,一口把头咬掉,这也未必是做不到的。
白飞闭目不言,嘴角一阵念念有词,神情肃穆,前进中的魂天官顿觉一股异样波动,在空气中流动,心里大大不安,立即脚下加快速度。
在魂天官没有新命令之前,百兽俱在十尺以外围观。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当距离来到最近,魂天官看准角度,猛地跃起。
嘶啦!
爆裂一声,白飞右脚迸断树藤,往上一踢,右手树藤碎裂中,白飞右掌疾出,一记手印结实打在魂天官胸口。魂天官不意有此突变,虽然立刻还了一爪,令白飞胸口鲜血淋漓,右手伤几见骨,却阻不住右腿的第二招攻势,给他一腿踢在鼠颈。
砰!
击中鼠头,白飞大喜,刚要忍痛发劲,腰侧忽然一阵酸麻,压制住的蚀骨毒素恰于此时发作,大口鲜血喷出同时,腿上劲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仅是擦过了事。
魂天官站立不稳,往后摔倒,兽群失去心灵控制,又感受到某种威胁,轰然一下,四散奔逃,但见周遭万兽奔腾,树木倒散,没一下功夫,百尺之内的兽类跑得干干净净,林子里顿成死寂。
不久,巨鼠从地上翻身立起,魂天官的声音再次出现。“嘿!好可惜啊!如果你不是太拘泥用手的习惯,先浪费一脚解脱手臂,而把全力一腿集中攻我头部,杀掉这头老鼠身体,至少还可以拖点时间,现在,嘿嘿,你到底是输了这一场。”
毒发与最后一击,耗光了白飞仅余的体力,令他只能瘫靠在树上,哑着嗓子回答:“不,我才是最后赢家。”
话声一落,空间里响起一种像是琴弦迸断的声音,巨鼠颈部为之爆裂,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得老高。刚才那一腿虽已无力,但这绝顶聪明的男子,对招数的运用也是绝顶巧妙,竟将一分残力灌入,待得时间一长,立刻爆裂动脉。
魂天官连忙止血,但鼠身终非人体,充其量仅能减小出血,要说止血,又那里止得住。
然而,有恃无恐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无聊的小动作,我只要换个身体不就成了吗?说吧!这次你想要什么动物来送你的终?狮子、蟒蛇,还是让森林里的毒沙虫活生生腐蚀掉……”
声音突然一断,跟着便是怒吼,“姓白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本已体力耗竭的白飞,听着魂天官惶恐的叫声,竟疲惫地低声笑起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浪费那一脚了吧?大雪山的资料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以前在雷因斯当过神官,虽然时间不长,不过也会一些基本的神圣封印法术。怎么样?你现在还能离开这个身体吗?”
这个印法早就该用了,只是离开稷下太久,自己又非魔法师,早把使用方法忘得精光,为怕差错反伤己身,哪敢乱用。拼命时一举成功,这就算是老天垂怜了。只可惜,因为某个战术破绽,还是功亏一篑。
充满不祥语调的问句,首次让魂天官对死亡产生恐惧。白飞的战术的确漂亮,先用法术封印住他的魂魄不能离体,再施以致命一击,便算是现在,只要血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