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放在一条走廊上,这条同样没有任何窗户的走廊,照明工具为头顶的几盏冷温灯,因为安全方面的考虑,在走廊中只能装这种光亮很暗、不发出任何温度的小灯。
昏暗的灯光下,罗安几乎是用感觉,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很清楚这是一名邻居,只是还没适应的眼睛无法看见。而这对于关上门出来的林雅秀,就没有影响了,很热络的回应对方的招呼,并非常高兴的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刚刚病愈清醒过来的儿子!
眼睛是无法看见,不过罗安的感觉极为的敏锐,在感觉到这名女xing邻居一边与母亲说着话,一边仔细打量自己时,朝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廊很长,在轮椅上的身体还感受到走廊的地面也较为平整;眼睛无法看清甚至是无法看见,估摸中,似乎被母亲推着走了约有三十来米。
左转,又是一条长走廊,而这时候,罗安总算是能够看见了,因为这个方向的终点就是房子的一处出口,在门打开后,房外的光线终于能够飘一些进来。
这时,罗安才能看清走廊里的情况。和一些百年前老建筑筒子楼非常近似,走廊两边就是错列开的两排门,每个门很明显是对应着一户人家,这点,从时不时开门走出来的人与母亲打招呼、让自己不得不露出傻笑模样让人恭喜两句就能看的出来了。
住的人真的不少,光是这一截左转的走廊,就有着两边共计十二家,而自己家所在的那半截,更是有着一倍,最后再加上朝右转的走廊,这一层楼,住了差不多五十家。
当然,并不是每一家都能有自己家中那么大地方的,能够有一半就很不错。在大灾变中,以前的等级、差距之类,被重新的洗了次牌,但是新的次序,也随着各家各户的机遇不同,又渐渐的显现,自己家中因为有着个很强悍的老爸在,自然的就在住房上,有了宽裕的选择,虽然这宽裕与大灾变之前没法比。
随着老妈推着轮椅靠近出口,已经提前把墨镜戴上的罗安,眯着眼、迫切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其实从楼栋门洞照进来的光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刺眼,因为今天是个大yin天,带上墨镜也只是因为老妈的担心,还好是淡茶se的,对罗安的影响不大;门洞继承了楼栋中其他房门的特se,低矮、狭小,并且还非常的厚实。罗安手摸上时,可以感受到门洞的厚重,超过了半米后的实心混凝土浇筑而成,能不厚重吗?!
大门,这大门更是让从来都没见过这一类型的罗安,生出叹为观止的感慨。同样的厚达半米,通过地面的滑道与牵引的手动机械,在打开时,就拖动到了门洞的两边,这两边有着两块特意留出的狭窄空间来进行安置它们;并且罗安还看出,这大门在关闭后,还有着一根顶杠类的东西进行加固,可谓是密封到了极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罗安看到墙壁、门洞和大门后的想法,在安全面前,其他的任何不便,都得给予让道。
在罗安抚摸大门之时,林雅秀就降低了推轮椅的速度,毕竟儿子是首次离家到外界,需要给儿子一个适应的时间。
好一座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城市啊!罗安抚摸大门的手,无意识的垂了下来,心神都被眼前给吸引住:放眼看过去,虽因视线无法望远,不过就是眼前,也有着六七座间隔很窄,仿若墩厚扎实的巨型碉堡树立在那;三层,几乎都是三层一样模式的堡垒式楼房,每层的间隔上,只有通过位于二层、三层出很小的露台与透气门能够知道所处的位置,很显然,这些主要用做一层楼透气的门,在晚上也是会和大门入口一样死死的关闭上;楼与楼之间不但很窄,还没有任何的绿se点缀,全都是清一se的水泥地面,光秃秃中让人感觉很不自在。罗安知道,这样“干净”的处理,是两年多时间里用血泪总结的经验与教训,尽量的把危险屏除出去;倒也不是一点绿se都看不到,如果能够跑到每一栋楼的楼顶后朝外望,肯定是能够看到的。
见儿子看向了楼顶,推着轮椅的林雅秀说道:“安安,楼顶我们今天就不上去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到小区的另一些地方,那里也能看到绿se的。”
老妈卖关子,儿子自然要配合,“好啊,老妈,反正我是被您推着,您推到哪我就去哪,一切听从指挥。”
“安安真乖!不愧是我的宝贝儿子。那现在我们出发!”林雅秀笑着说道,对儿子,林雅秀仍然是以前的口气与宠溺,估计是很难改过来了。而且林雅秀在变回年轻之后,在心态上,似乎也同样的变得年轻起来。
轮椅推行在楼与楼之间的小道,竖立的墙壁很有压抑感,上面还有斑驳的苔藓之类附着物的痕迹,之所以是痕迹,是因为清理的缘故,这类附作物如果不在刚发现时就进行清理,谁都不敢保证、是否会在几天之后,就变成让人恐惧的事物。
透过楼间的间隙,罗安还是能隐约的睹见远处的绿se在闪现,那里就是森林了。定城之外,全是植物覆盖的区域,并且还是葱郁茂盛之极的混合林,在那可以看到高有几百米的巨型乔木,也可以看到叶片比房间还大的落叶木,还能看到粗达几米直径,能把巨型乔木给缠绕死的藤蔓,甚至还能见到变异后吃荤的食人树、食人草,就是可以在森林中进行移动的植株,也不断的出现在人的视线、记录当中。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