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有一盏金属卤化光源灯,平时夜间训练的时候很少用,这会儿却打开了,调到了1 w的那一档,相当亮,照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亮堂。
胡一杰和萧白站在正中间,队员们围着他们俩人成一个大圆圈,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队长加油鼓气,当然由于人数上一中队占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三中队的叫好声总是会被淹没,急得管仲一个劲儿瞪眼,后来干脆让张然坐到自己肩头上狂吼,没有音量优势也得有个制高点啊。
胡一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萧白,半响慢吞吞地问:“诶,咱哥俩比什么啊?格斗太没意思了,弄得一身土的我也懒得洗衣服,射击的话也有人比过了。”
萧白没搭话,如平时一样那么懒洋洋的站着,目光却是犀利的,像是刚淬好的生铁,硬生生的可以在人的皮肤上拉出一道口子。
胡一杰仰天长叹也不说话了,围观群众们一看这架势都愣了,这俩队长都往那里一杵,跟俩木头桩子似的,纹丝不动。
“不愧是高手啊……真他娘的有范儿!”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张然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众队员皆囧然,不过再看了看场上的状况,一个四十五度角深沉望天,一个低头抽烟根本看不到表情,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肃杀的感觉。
“他们到底要比什么啊,急人啊,”苏明远冲着刚挤到他身边的叶绝挤眼睛,右脸上有一块泥土染上的污迹,鼻尖额头上都是汗珠,叶绝抽了抽还是不太舒服的鼻子,带着点闷沉沉的鼻音有点不屑:“beonly y。”
“啊?”这一长串带着点法语味道的英语叽里咕噜地很快念过去,苏明远愣是没反应过来,眨巴半天眼睛又掏了掏耳朵,问道:“叶子,你念啥咒呢?”
“没啥,”叶绝冲着训练场正中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笑了笑:“诶,我还没问你呢,刚才比赛咋样?有没有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哼哼,”苏明远瞬间来了精神,帽子本来就反着戴的,这会儿他伸出大拇指,在帽檐上帅气的划出条弧线,无比得瑟:“哥肯定赢了啊,何止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哥就嘣的他们下辈子都不长牙咯~”
听了苏明远这话,叶绝一个劲儿乐呵,朝着他肩膀上狠劲来了一拳,这时候胡一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萧啊,带刀了吗?”
“带了,你想玩什么?”
“飞刀怎么样?”胡一杰很淡定的继续望天,众士兵几乎绝倒,感情这哥们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还飞刀,你丫的怎么不姓李啊……
不过嘛,虽然飞刀这东西听起来有点坑爹,事实证明这要真到了懂行的人手里,它还真是一个杀人利器,绝对的指哪打哪见血封喉啊。
胡一杰所说的飞刀是在固定靶和流动靶上都标出个小圈,示意歹徒的心脏位置,扔出了这个圈的话就意味着失败,然后在靶子前面十米远的地方拿树枝画了条线,他脚踩着那条线,无限霸气地说:“怎么样,十五米固定靶十次,流动靶五次?”
“行,”萧白点了点头,站到线前面,盯着那几个靶子看了会儿,然后从靴套里掏出一把m9的刺刀,他在手上垫了垫,侧身问:“谁先来?”
“一起吧,”胡一杰的话说完,他的刀已经扔了出去,这人向来念旧,到现在还是喜欢用56军刺,不过也是经过自己改装的了,刀的速度很快,像是一条细长的闪电,冷白的光芒一直插到靶子上,萧白的m9就贴着他的56几乎是同一时间插在了靶子上。
“你别跟我挤的那么近,”胡一杰嘴上骂骂咧咧,精神却是高度集中,接过队员们递过来的刀之后,他手下的动作一分一秒都没停歇。
训练场上很安静,队员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的队长,就好像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刻在心上。其实,扔飞刀这东西说难不算特别难,但也绝不简单,十米距离能够扔中目标就算是半个高手了,而且一般玩飞刀都是专业的刀具,更别说十五米的流动靶用军用刺刀来扔,这实在是很考验人的手腕力量和准头。
所以,当那两把刀一次又一次的沿着几乎两条不同的轨道,插/入同一个靶心的时候,每个队员都几乎止住了呼吸,面前的似乎不再是训练场,那是城市里一个个深巷,子弹早已打空。他们眼前的人质被劫持生命危在旦夕,而后方就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任何时间让他们去回转思考,手中的刀是最后的冷兵器,击中歹徒就是完全的胜利和光明,若是一击不能制敌则将陷入彻骨寒冷的黑暗。
刀者,兵器,旌麾直指,风利何曾泊。
这场比赛进行的很快,十五个靶子的圆圈内都有两柄刀刺过的痕迹,没有人赢也没有人输,胡一杰把刀在袖子上擦了擦,利索的装好了,一手插在腰上,似乎很懊恼地说:“不行啊,还是赢不了你,上次比射击我就被你给毙了,你也不知道这次给兄弟点面子啊。”
萧白挑眉,冲着胡一杰勾勾手指头:“我还不知道你,尽得了便宜还卖乖,别给脸不要脸啊。”
胡一杰哑然,半响使劲咳嗽两声,冲着身后一片安静的士兵们吼了一嗓子:“都愣着干什么,看完好戏了还不知道鼓掌啊,今天三次比赛,一中队输了两次啊,眼看着天也快亮了,兄弟们都别急着训练,食堂吃早饭,今儿一中队请客!”
这下子,三中队的四十号人全都乐了,拽着旁边一中队队员的领子就耷拉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