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前阵子出事,老爷子为了上下打点把薛家不少产业都送出去,而现在薛源的壹基金更是一蹶不振,境况很是凄凉。薛源找不到太好的地方,只能把程九关在郊外那座农庄的地下室里,派人24小时不间断看守。

不过程九觉得即便薛源不派那么多人把手他也是逃不出去的。

他被薛源关起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受了薛源不少折磨。不过好在薛源还不至于变态到使用某些正常人所不齿的酷刑,但像坐老虎凳,遭人毒打的桥段也不少。

程九被折磨了大半夜,薛源后來觉得无聊了也就自行离开。不过他却吩咐手下注意不给他闭眼的机会,只要他一闭眼守在一旁的打手就一桶夹杂着冰块的冰水兜头淋下。程九后半夜又饿又乏,身体冷得直发抖,嘴唇被冻得青紫,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已经痛得麻木。

只是一夜,程九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虚脱得半点力气都无。生理上的痛苦简直让人恨不得就此死去,可那些磨难仍旧持续不间断地降临到他身上。程九就好像堕入一个绝望漆黑的沼泽,毫无获救的机会。他只盼着早日解脱,奈何身体却强悍地撑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薛源便又出现在地下室里。他蹲在程九的跟前,恨恨地捏住程九的下巴,手劲之大致使手背青筋暴起,然而薛源却轻蔑地勾起唇角,宛如地狱使者:

“程九,只要你跟我磕头,我就赏你一口水喝。”

温暖干燥的环境,食物和水。这的确是程九此刻做梦都想拥有的,人总是在绝境中猜明白这三样东西的宝贵。

然而程九在七年前毕竟接受过反审讯训练,虽然时隔多年,但有些东西却刻入他的血液中。但凡他再狗血点,就会学那些狗血的剧情一样朝薛源吐口水以显示自己多么高风亮节。不过他此刻一点力气都沒有,更不想愚蠢地触怒对方。于是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调整自己的气息,抿嘴不语。

有时候适当的示弱并不是屈服的表示,而是能让自己稍微好过的手段。就算示弱,也是有底线的示弱。

“看來还是接受的教育还不够啊。”薛源却觉得程九的沉默给人以很傲气的感觉,无端升起一股怒火,咬牙切齿地把程九甩回地上,只听见对方砰地一下头重重地撞到地板上,他豁然站起身,朗声嘱咐道,“來人,给我好好教教程九做人的道理!”

说完便又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地下室。

程九的脑袋被撞得晕头转向,还沒反应过來,身体便被一只手大力地提起,甚至來不及挣扎对方便又朝他肚子狠狠地给了一拳。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砸落在他身上的拳脚,那些拳脚很重,有些甚至砸向他的伤口,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简直痛不欲生!

他最后就只能本能地蜷缩身子,用手护住脑袋,把伤害控制到最小。然而身上一阵阵的钝痛却仿佛永无止境的绝望又痛苦的慢镜头,每一下踢打都被无止限地放大,他甚至连脚踢到身上的闷响,以及痛感神经如闪电一般直抵中枢神经都清晰无比地感觉出來。

再后來程九的意识便开始涣散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一阵又一阵的毒打,他在剧烈的痛楚中晕厥了过去。

马乔在地下室门外通过门口一个方形的孔观察到里边的情形。他早点跟老爷子混黑道,比这更血腥残忍的画面他也看过,不过这么多年安逸生活过下來,不知为什么反而受不了别人被这样折磨。

从昨天晚上薛源折磨程九开始到现在,马乔全程都看了下來。比起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一枪致命的杀人手法实在是太仁慈了。如果不是对一个人产生极强的恨意,正常人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來的。

说起來,薛家上下,其实都是怪物,已经不能算正常人范畴。

马乔默不作声地离开,大步走上楼梯,回到地面上。抬眸便看到薛源正气定神闲地坐在茶几后边怡然自得地品茗,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旗袍的茶师。

“大少,”马乔走到薛源跟前,“够了。”

不要再这样折磨别人,更不要通过折磨别人使自己变得不再像个正常人。真的已经够了。

薛源抬眼瞥了一下马乔,讥笑道:“沒想到当年道上排行前十的杀手原來是这样怜悯啊!”

“……”马乔静静地盯着薛源不回话。

薛源摇摇头,低下头继续喝茶。


状态提示:38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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