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邈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我们还是谈论正事吧……”
“好。”庞邈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曹律的眼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庞邈又说道:“然后连松与单锋说起,你说他会不会拉我入伙,传递下消息?或者正好趁机再来栽赃陷害你?”
“你说得都挺好,但问题是太危险。”曹律摇摇头,“单锋出狱之后,变得心肠狠毒,人命在他看来,低贱如蝼蚁。”他看得出庞邈有些失望,起身在狭窄的床和软榻之间来回踱步,半晌才说道:“你只需要打探下连松就可以了。”
庞邈应道:“好!我正想着和你说,差不多该回家了……”
“嗯?”这一点曹律倒是没想到,庞邈还无法正常的走路,按理说是不会让庞夫人看到的。
“我有点……打算。”庞邈嗫嚅道。
“好。”曹律猜到其中一二,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曹律安排的很迅速,三天后,庞邈回到了离开许久的家,为了避免意外,曹律没有出现,安排了两个外表看起来年纪小的侍卫打扮成小厮,跟随在身边。
他进入家门,意外的看到薛晋夷。
“我挺喜欢晋夷的,他如今孤苦伶仃的在帝都,所以娘认他做义子。”在厅中落座后,庞夫人主动解释道,“虽说他爹……但又不是他做的。另外还有一个……”
随着她的话音,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章牧。
庞邈有点不能理解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我保护八少夫人不力,被赶出曹家了。”章牧很淡然的说道,“我心有不平,在街上跪求八少爷让我回去,但是没有成功。”
庞邈自受伤之后的愧疚之心又被引出来,如果当时他开口拒绝薛惟凯的比试请求,章牧就不会受伤,也许现在还在曹家有个稳当的生活。
章牧又道:“庞少爷不必内疚,这只是对外的说法。”
“什么?”
“是八少爷吩咐我,在此保护庞少爷一家。”
庞邈揉了揉眉心,大约这是预备上演庞家和曹律闹翻了的戏码?三个人对外都有恨死曹律的理由……
尽管章牧受伤,使得他有机会看清了薛惟凯的真面目,但并不能消除心里的愧疚,又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现下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薛惟凯只是将我打晕了,并无大碍。”章牧答道:“我和薛晋夷在城内找了其它的差事做。”
薛晋夷已经敢大大咧咧的揽住章牧的肩膀,在庞邈的耳边低语道:“多谢你给了成全的机会,我也有回报。”
庞邈不解的看他,却见薛晋夷没再多言,挥挥手,和庞夫人说了一声,与章牧出去了。
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庞邈咽了几下唾沫,轻声说道:“娘,我有一件事和您说……”
站在庭院里说话的薛晋夷和章牧,冷不丁的听见厅里传来“砰”的清脆的碎裂声,正准备一起过去看看,庞夫人开门出来了,脸色十分的平静。
“不小心打碎了茶盏,一会儿叫人来收拾。”她轻描淡写的说道,转身离开。
庞邈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笑了笑,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临近傍晚,在庞邈的殷切期盼中,连松来了,神色疲累,目光显得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