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再给添三十个鸡蛋。再多就不成了!那我只能等下一个伢子路过这里了。”彪形大汉瞅了瞅两女人,不甘愿的说道。
张荃犹豫一番后,点了点头。“成吧!你得给我搭个篮子装鸡蛋。”
彪形大汉立刻冲着手底下人挥手,显然,这价钱他早就有了底。
知道能压到这个价格,可以从人伢子手中低价换到女人。
两个乞丐抬了一个长木箱子过来,箱子里放着七八只小狗。
有的长得可爱,就是浑身太脏,跳蚤乱蹦。
有的长得像狼,有的毛色混杂,但是眼珠子圆溜溜好看。
等等。
显然,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小狗。
张荃挑了一只,一旁的乞丐立刻给递过来一根绳子。
栓在狗脖子上,张荃一手拉着狗,一手提着鸡蛋。
几个乞丐立刻上去解开了两女人的绳子,张荃看了一眼,说道:“绳子给我留下,我还要去下个地方进货用。”
马车继续上路,此时,天已经有点暗了。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张荃打算打着萧子月,去往前赶一段路。
马车檐下挂上了灯笼照明,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瞧清楚周围的景色。
“其实。可以把她们带去封地。”萧子月迟疑的说道。
“嗯!但是,老舅现在不敢冒这个风险。带着这两女人上路,一路上太过招摇了。
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有奴隶!等去下个地点,这车连带里面的货都要处理掉。”张荃一边认真的驾车,一边解释道。
“那她们的将来~”萧子月担忧的话刚刚出口,便被张荃接了过去。
“她们留在那帮人手里,反而是最好的出路。你别看那大汉说话粗鲁,但是,他讲规矩。
我见过不少乞丐头目,没几个会老实的交易。
你再仔细回忆下,他身边跟着那些乞丐,虽然外表邋遢,但是,各个气色都好、精神饱满!
说明这个头头,不是那种自己吃肉,让手底下人连汤都喝不到那种。
这二人若是识趣,估摸着,多半是留下来给其中某两个乞丐当婆娘用的。
并不是他说那样,给很多人共用!
往往说的越坏的人,都是表现坏!
以后你多接触些我们这种三教九流之辈,就懂了!”张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起来。
“我怎么瞧老舅,似乎做了一件善事似的!
竟然如此高兴!”萧子月低头笑了起来。
“我啊,卖的安心,他啊买的放心!我当然高兴!
毕竟我还是个人,像给自己多积攒点福德!
毕竟我这一行,死后都是入地狱!
兴许啊,阎王爷瞧我还算不坏,就给我的惩罚轻点。不至于下了十八层地狱!”张荃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起来。
“哈哈!”萧子月一扫整天忧郁心情,发出铃铛般悦耳的笑声。
小狗被绑在一旁,萧子月掀嫌弃的瞥一眼。
“老舅!咱两打算,一大一小一土狗,走天涯吗?”萧子月嫌弃的口吻,指着一旁趴着睡觉的土黄毛小狗说道。
“对啊!咱们要演就演的像一点!”张荃伸手摸了摸狗头。
丝毫没有惧怕狗身上的跳蚤。
行到了深夜,萧子月困的不行,就钻进车厢。靠着大木箱子凑合着睡觉。
“嗷嗷、嗷嗷嗷!”
一大清早,小狗围着车子叫嚷着。
张荃踢了一脚,嘟哝道:“再叫,信不信老子炖了你。”
那狗还是叫。
萧子月被吵醒了过来,掀开了车门帘布。
马儿栓在一旁低着头吃草,车厢并没有和马连在一起。
显然是张荃解开了马儿,狗子被拴在一旁树身上。
张荃就躺在一旁睡觉,身上裹着乱脏的被子。
萧子月跳下了马车,上前解开了狗子的套绳子。
那狗立刻撒欢儿似的,跑到一旁就地打滚儿。
“狗太小了,栓了着一夜,现在才叫不错了!”萧子月说道。
张荃从脏被中爬了出来,把被子卷起,又塞回车厢下面的卡槽板子里。
萧子月好奇的蹲下身来去瞧,“老舅你怎么想着在车厢下加了一层挡板?”
“不是我想的,这车是我在一个同行手里买来的。”张荃去一旁套马。
没法洗漱,没了干粮。
两人饿着肚子,灰头土面的乘着马车前往下个小镇。
这一赶路,便是一整天。
硬是在天完全黑下来前,才赶到镇上。差点误了关城门的时间。
鱼米镇修建的有城墙,还驻扎着守城军队。
按照规模上来算,跟廊县差不多!
张荃直接将车驾去了收野货的铺子里,又是一个时辰耗损过去。
这铺子的掌柜验的极其认真,反反复复不知道检查过多少遍。
萧子月恨不得来一句,大叔!若不给个放大镜如何?
这几箱子干货,让张荃小赚了一笔。
张荃便把马车拉去了伢行,伢行里面门路多,最常见的就是收购和变卖黑货。
张荃手里这马车就属于黑货,在古代,马匹是由朝廷来管控着。
但是,进城时候,一般很少会查!这购马文书!
卖完了马车,临拐角处,张荃将狗随手丢给路边蹲着的小乞丐。
“把毛剃光了,还有身上的跳蚤整干净了。明天给我送来,给你三十文钱。”张荃说道。
“好了,爷!”那小乞丐高兴的抱着狗就急匆匆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