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萧子月落下最后一句音。
刘氏笑着流出眼泪,那最后一句,把她带回了主子出征和归来那个时间。
少女一身男装,背着长枪,粗声粗气的说道:“姑娘!你看小爷够不够英姿飒爽?”
而后,眨了眨眼,换回女儿嗓音,说道:“可是看小爷我心动呢?等小爷回来,给你带十七八个美娇娘!”
少女刘氏捂着嘴偷笑。而后,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小姐,你声音!”
主子立刻清了清嗓子,“咳咳,”而后,憨声憨气的又问道:“这下,看小爷是不是很男人呢?被小爷迷的神魂颠倒有没有?”
如果可以,她会跪下来求主子不要上战场!
不要装男人,不要去打仗!
那日,她站在街道上,手里提着一篮子花瓣。迎接着战士们凯旋归来。
主子贴着假胡子,一身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
路过她面前时候,故意停下来。把她拉上马背上,装作粗鲁汉子。
“这位小娘子!可是被本将军的英姿,给迷的神魂颠倒!”
那句话仿佛还在耳畔般!
“娘!”陈灯轻轻的唤一声,把刘氏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刘氏擦了擦眼角泪,含泪笑着说道:“说的真好!花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不知郡主眼里花将军是何模样?”
“英姿飒爽,一个不输男人的女子!她一定面像英俊潇洒,扮作男子,让人无法辨别她是女儿身。
她一定平胸!个头高!”萧子月笑着说道。
刘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对、对对!她的胸平的跟男人似的!”语气略显停顿,声音有些沙哑。
接着道:“只有这样,才在军营里,十二载无人识别出她是女儿身!”
萧子月笑着点了点头,便把脸望向窗外。刘老夫人的神色,看起来好像认识花木兰似的!
但是,花木兰又不是这里的人!
难道,刘老夫人就是韩家外祖母口中提到的,开国女将军的后人?
亦或者亲戚?
刘氏迫切的追问道:“这个故事,郡主也呈上给圣上看了吗?”
萧子月回道:“那道没有!”
刘氏又道:“郡主若画了那花将军,可否给我一观?”
萧子月笑着回道:“到时候会票选百姓心目中的花将军!”
刘氏一听,便也缓缓一笑,“也是!这样挺好!”
接着,刘氏又说道:“我有一位故人,她的一生和故事里花将军很是贴切!”
刘氏开始讲述了,那漫长曲折的故事。
“我想,她应该对先帝是有那份爱恋的。
若是没有,依她那样洒脱的性格,敢为天下先的胆量。
定然会跑去找先帝大闹一场!
但是,她没有。
我想,这里面可能还牵扯的有其他事情。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萧子月笑着说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句惊醒梦中人!
刘氏恍然大悟。
“我也是觉得奇怪!小时候听娘讲这位故人的时候,我只以为她家中富裕。
过了些年,我年长些。
我细思极恐!
普通的商人,为什么会把女儿培养成一个将者!
后来我去她的族地打听,先帝登基之前。富商贱卖家产,不知去向。
如果不是我娘亲口给我讲她的故事,我都无法把她和刘姓的富商一家联想在一起。”陈灯说道。
刘氏叹了口气,“她上战场之后,我便离开了刘府。
我想着她去哪里打仗,我便跟去去哪个地方。
总之我不跟她添乱。
只是,那个年代,到处兵荒马乱。
没走多远,便遇见了劫匪。幸苦你的父亲救了我,他说我这样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
但是,我很担心外人察觉到了她是女儿身。
我就想着,至少我去了,能给她收尸。
那个时候我并不敢告诉你父亲真相,我谎称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
如果万一亲人战死沙场,我可以去收尸。
就这样,我便留在你父亲身边。”
陈灯笑着说道:“父亲可不是这样给我讲的。
父亲说,他逃荒路上,被一位长得跟仙女一样的小姐救了。
后来,他死缠难打,纠缠那小姐。
这才有了我!”
刘氏眼神柔和,回忆起了先夫。“你父亲他就是这样,包容下别人的难堪。”
“娘!你后来没有再返回过刘府看看吗?”陈灯问道。
“去过。但是,那守门的家丁已经换了人,他们说刘老爷早就病逝了。
没几个月,刘府便卖给他们家主子!”刘氏说道。
“看来,当年老夫人被下人给糊弄了过去。”萧子月说道。
刘氏点了点头。
越是细细去琢磨刘府的用意,越发细思极恐。
“忠义两难全!
一边是生养她的亲人,一边是和她一起奋勇杀敌、出生入死的爱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萧子月笑着说道。
话已经点的这么明了,再接着说就没意思了!
更何况,这话也不能说。
刘氏捂着脸,把身子转去一旁,背向众人。
低声痛哭流涕。
陈灯伸手要安抚刘氏,萧子月轻轻摇头。
一个人坚持多年信念,如果,有一天被一个外人揭穿。
你所坚信的正义,它可能是错的!
这份打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