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厚看着孙子血淋淋的断臂,面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再不让开,韩云真会将桓淳的家伙割了,沉声道:“本座可以放你离开,不过必须把淳儿留下!”
韩云二话不说,右手一挥,桓淳一条大腿便被斩了下来,鲜血泉涌而出。桓厚目眦尽裂,身后腾的冒出一个高达百丈的法相,厉喝道:“韩云恶贼,我必杀尔!”
韩云冷声道:“重复一次,我不受威胁,也不讲条件!”
“父帝,你就答应他吧!”桓温看着儿子血淋淋的样子,终于究是父子连心啊!
桓厚面色铁青,哼了一声道:“你走吧!”说完撤回锁定韩云的仙力,让开去路。
“云寒,希望念在天魔域一场同袍的份上,你能饶过淳儿一命!”桓温恳切地道。
韩云瞟了桓温一眼,只觉比他老子和儿子顺眼多了,淡道:“等我觉得安全了,自然会放了桓淳!”说着封了桓淳伤口外的经脉,止住鲜血流出,免得这货由于失血过多而挂掉。
韩云提着桓淳小心翼翼地越过了桓厚,强忍住伤势加速逃离,一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帝座,就这样放他走了?”一名仙君惋惜地道。
桓厚目光阴鸷,淡道:“他逃不掉,你们所有人马上分散全速追赶,等收到信号再允许出手攻击!”
一众高手领命追了上去,桓温急道:“父帝,韩云已经答应放过淳儿了,他们要是追上去恐怕会逼得他对淳儿下毒手!”
桓厚阴冷笑道:“等到叶随风出手他就没机会下手了!”
韩云提着桓淳一口气驰出了近万里,由于伤势严重,实在支撑不住了,回头发觉没人追来,隐了身形飞了数百里,寻到一处隐秘的山谷落脚休息治伤。韩云将桓淳扔在一旁,把身上的血衣脱掉,只见小腹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泛着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当时幸好先一步将躲在地底下那名仙君一枪爆了头,否则内脏肠子恐怕都要被捣碎了。
这段时间抢了不少灵药店,所以韩云身上有不少高级的治伤药,内服外用,再将伤口包扎好,也没什么大碍,要命的是背后挨了一掌,内脏经脉都受到严重损伤,要复元恐怕得养十天半个月。
韩云正拿出衣服换上,突然感到一阵寒毛倒竖,心中暗叫不妙,也顾不得放在一旁的桓淳,向着一旁滚开。与此同时一缕残叶噗的打在韩云刚才所处的地方,瞬时在地面上斩开一道丈来长的窄痕,就好像刀锋切割过一样。
韩云心中大骇,向着山谷深处飞逃,忽然后背一凉,两股锐利的劲气穿胸而出。韩云身形顿了一下,猛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山谷之中。一名青袍修者像落叶一般飘然落在地上,提起血淋淋的桓淳冲天而起,扬手打出一枚信号火焰。
盏茶的功夫,桓厚便杀到了,看了一眼青袍修者手中的桓淳,沉声道:“随风,你杀了韩云?”
叶随风目光淡然,摇头道:“让他用血遁之法逃了,不过我打了他两记夺命风刃,恐怕活不成了!”
桓厚皱眉道:“他不同于常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死掉,让所有人追赶搜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叮当……叮当……叮当……
夜深寒重,林木苍莽。山崖下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时有火光透出,将浓得抹不开的夜色稀释了。
崖下山谷,一只巨大的三足火炉正熊熊燃烧着,霍霍有声。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鼻犊长裤,身上的肌肉块块贲起,显得孔武有力。大汉正热火朝天地挥动铁锤敲击一块剑胚,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极有韵律,在夜深人静的山谷中不显得半点突兀。
大汉忽然停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边,接着又埋头敲击起来,那块剑胚很快又被敲成一个方块,接着又被敲成一把单刀。半个时辰内,大汉铁锤下的铁块已经变换了十八种形状,刀枪剑戟棍铲锥……也不知大汉到底要打个什么形状的兵器。
叮当叮当叮当……
铁块又被打成了一杆铁枪,大汉忽然将巨锤一扔,锤头偏不倚地碰在铁枪的一端,铁枪便飞起打了几个转,刚好掉入火炉之中。大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举步走到一块岩石后面,伸手提起了一名浑身血变斑斑的家伙,此人竟然正是韩云。
韩云被叶随风打了两枚夺命风刃,接着又施展血遁之法逃走,伤上加伤,逃到这附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昏昏沉沉跌倒在这里。韩云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举起裂天枪便要刺去,络腮胡子大汉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枪尖,侧着头打量了韩云一会,淡道:“杀气太重,戾气太盛,根基不稳,后患无穷!”
韩云眨了一下血红的眼睛,虚弱地问:“你是谁?”
大汉不答,捏住韩云的手腕闭目一会又道:“五脏移位,心肺受损,小腹贯穿,失血过多,真元衰竭,命不久矣!”
韩云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人影渐渐糊涂,终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大汉摇了摇头,提起韩云扔进了大火炉之中,盖上炉盖,自言自语地道:“没救了,正好作上好的兵魂!”
大汉手掌一摊,掌心处便多了一束明黄的火焰,这束火焰极是精致,层层叠叠,好像一朵由无数花瓣组成的奇花,明黄清澈,没有半点火的浮躁张狂,恬静闲雅。
大汉揭开火炉的盖子,将这束火焰扔了进炉中,自语道:“加点火,烧得快点!”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