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达新加坡和上次霍东峻自己一个人来完全不同,这次是雷震寰作为香江武术联会的会长,正式和新加坡国术总会这边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出机场时,已经有新加坡国术总会方面的人来接机。
新加坡国术总会副主席廖明远是接机人员中身份最高的,所谓身份高并不是指这位廖明远副主席在武功上的造诣,而是除开新加坡国术总会副主席这个头衔,廖明远还拥有新加坡社会发展,青年及体育部处长的政府职务,十足官方背景。
廖明远代替新加坡国术总会主席李炅才来接雷震寰的飞机,当然不会是因为一次小小的交流大赛,更多的是雷震寰的身份,亚洲武术联会会副主席的身份抛开不谈,单单雷家在香港的影响力,作为后殖民时代真正的香港第一华族,雷家次子来新加坡,一个体育部门的处长接机对新加坡来说完全做的出来,如果谦恭的态度能吸引雷家投资新加坡,就算是体育部部长李炅才亲自来接机,新加坡都能做的到。
虽然雷震寰对黎剑青很佩服,但是这种场合,廖明远对其他人显然并不重视,将雷震寰请上自己的专车,安排霍东峻,黎剑青,林正义,黎剑青等人上了其他的车。
林正义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景色,开口说道:“想不到新加坡对中国武术这么重视,一个国术总会居然有政府支持,官员担任协会委员,如果香港也这么做,武术发展一定比现在还要好。”
说完,他看向黎剑青,想要得到黎师傅的认可:“对不对,黎师傅?”
黎剑青摇摇头没有开口。
霍东峻瞥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司机,对林正义笑着说道:“环境不同。”
看到对方师徒二人都没有附和自己,林正义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可是却看到了霍东峻瞥向司机的那一眼,按下了心中疑惑没有开口。
到了新加坡国术总会安排的酒店之后,廖明远表示请雷震寰以及霍东峻等人暂时休息一会儿,新加坡国术总会已经安排好了欢迎宴会,而且新加坡国术总会会长聂荣飞,主席李炅才两个小时后也会来拜会。
等廖明远和车队告辞之后,霍东峻才对雷震寰说自己在丽思卡尔顿的房间还没退掉。
倒不是霍东峻不满意新加坡方面安排的酒店,而是他对自己那位临时管家阿尔弗莱德很满意,自己之前住在新加坡的那几天,所有事物那位临时管家都打理的不错,两家酒店距离也并不远,都在新加坡滨海湾内,走路也才五分钟而已。
更何况自己师傅来新加坡,洪义海就不需要自己代表。
“阿峻,我在车上说新加坡对中国武术重视,你和黎师傅都有些不认同,现在能说了吧?”林正义进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好之后,就跑到黎剑青的客房内,对正帮黎剑青整理随行物品的霍东峻问道。
他开口问霍东峻,但是眼睛却看着黎剑青。
黎剑青坐在自己房间客厅的木椅上低头拨弄着茶盏,听到林正义的问话,又看到他看向自己,而自己徒弟霍东峻也抬头看着自己,一副“师傅你说”的表情。
“坐,林师傅。”黎剑青对林正义说了一句。
虽然林正义从刘占生那里论起,与霍东峻同辈,但是他已经开馆授徒多年,黎剑青叫他一声林师傅也很正常,林正义坐到一旁的座位上说道:
“黎师傅,叫我阿义就可以,论辈分,我与阿峻同辈。”
白鹤派刘占生与自家洪义海有瓜葛纠缠不清,但是林正义与自己徒弟霍东峻关系不错这一点,黎剑青是知道的,更何况狮王大会的时候,没有林正义和刘美玲帮忙,自家那一头黑狮也不可能最后跳上登云桩夺魁,所以黎剑青难得没有吝啬开口,开口说道:
“阿峻在车上说的对,环境不同。”
说完这一句话,黎剑青就继续低头喝茶。
林正义等到黎剑青半碗茶都饮下去也没再开口,忍不住又问道:“黎师傅,何谓环境不同?”
林正义在武学上能有一定造诣,甚至能入雷震寰的眼,可是平日勤练武艺,对武术发展和大环境这些却不够了解,而黎剑青因为年轻时就留下伤残,无法再在武学上更进一步,反而更多时间是在读书,了解武术发展史。
“环境就是,你身为中国人,在香港可以自己随随便便开间武馆,可以随随便便成立一个功夫协会,但是在新加坡,不是谁都能开武馆,功夫协会也不是随便就能成立。”黎剑青放下茶盏,对林正义说道。
“香港是华人城市,新加坡是华侨国家,人口,文化都相接近。”林正义仍然不了解黎剑青这番话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开口道。
霍东峻将自己师傅的一套衣服放入衣柜,转身走过来帮黎剑青的茶盏里蓄水,笑着对林正义说道:
“因为新加坡政府认为不该让国内的民众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新加坡封掉华文学校,立法禁止国民学习华语,推广英语,但是功夫却封不掉,因为就算不是中国人,也可以学功夫的,而武馆学功夫,必然是要讲中文的,最主要的是,任何一间武馆,都会在教徒弟练武的同时,传授给徒弟们一些关于德行的中国知识,比如《弟子规》《孝经》,甚至一些比较特殊的门派,还会教一些冷门的国学,比如佛家拳会教弟子《心经》,儒家拳会让弟子学《论语》《中庸》《孟子》等等,道家武功也会要求门人学习《道德经》《春秋繁露》,蔡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