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攻么,如果是上杉谦信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啊,左马介,去支援!”
如果说对于其他人的突袭还能够等闲视之,但是对于上杉谦信的话,那么就不可以简单的再那么看了——某种意义上,龙女的个人简介里应该加上一条战无不胜,并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这种时候当然就可以无视之前所说过的给予公平的对决这种话了——公平仅仅存于胜利者的手中,没有任何理由在这种时候依旧迂腐的维系均势了。几乎是在上杉谦信脱离车悬之阵的同时,光秀也迅速的下了决断。马上下令停止了炮击并且挥下了团配让原先在岐阜城内准备的军团出击。
不仅仅只是从山上的山路而已,更加有从山腹当中的藏兵洞中出现的部队。岐阜本身就是上条以及明智一族的本营,在这近十年里即便是平安的日子也是年年扩建,至于这座城的具体防卫体系究竟到了何等地步,恐怕就是魔王本人都不清楚了吧。
然而,即便如此,上杉谦信还是和她的骑士们在前进,撕开一个又一个备队的防御,然后向着武田本阵进行突击。
“另外,传令下去,让武田阵幕往后移动!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做意气之争,只需要拉扯开距离就好,即使是本阵往后移动也最多是造成一些士气上的问题,那种事情也要比总大将阵亡于此来好得多!”
贤明的命令,然而,却遭到了身边半兵卫的否定——摇了摇头,让光秀的使番停下。
“完全不需要那么做了,那是没有结果的命令了。如果说是武田真的想要退却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夫人您的命令她自然会提前离开,但是没有那么做的话。恐怕她也已经做好了这种觉悟了。不要忘记,最为根本的原则是等价交换。”
“这……也算是等价交换么?”
向来奉行的是以甲治越的战法,其中心也就是用甲斐人来对抗越后兵。而其中心体现的话。那么就是以武田信玄来对抗上杉谦信——这是合乎情理的判断,只要是信玄和谦信能够打成平手。那么剩下的部分当然会有其他人前来补足。然而,若是要真的杀死上杉谦信的话,那么也同样的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以吧。
更何况,就算是穿着诹访法性盔的那家伙,估计也是毫无怨恨的那么决定了的。
……
“看看现在的样子,是多么丑陋啊。”
张牙舞爪的龙,鳞爪飞扬的龙。在战场上嘶吼的困龙。在这种时候还悠然坐在本阵的话,也的确是根本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一边悠然的喝着米酒,一边看着自己宿敌的接近——即便是还有人不死心的派出一支又一支的备队前去阻拦,然而那是真的愚蠢之举。
他们所试图挽救的。是根本不可能被挽救的事物。而自己现在和对方的行为,严格来说,说不定也是命运的一种——有龙的地方就有虎,甲斐和越后如此的接近,这一切就好像是被设定好了的剧本一样。武田信玄就好像是为了阻止上杉谦信而生的一样。而上杉谦信,也说不定是这样子的构造呢?
互相厌恶着,互相渴望着,即是宿敌又是挚友,如果说我们的人生是剧本的话。那么那个恶质的作家从一开始就是让我们相比并论着——并且,互相依存着的。
——“我仰慕着上杉谦信的高洁,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过是虚伪,但是依旧打心底的钦佩着她的高洁的,尤其是在这种乱世当中,能够维持着这种高洁的代价,一定是非常昂贵的。”
——“我仰慕着武田晴信的凌厉,即使为了大义不得不讨伐她,但是,如果说是我的话,我是做不到那种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被人们视为暴君还能够继续作战的能力的。”
——“上杉谦信的宽恕的确是难能可贵的品质,明明是背叛多次,明摆着下次也会继续背叛的人,只要是符合大义的,她就会继续的加以信赖。那种不断被背叛不断的又去信任的勇气……”
——“武田晴信的魅力,说实话就连我都比不上吧。若说是我不懂人心的话,那么大膳大夫或许就是太深入的明白什么是人心了。没有脱离于人群而做一个高洁的人,而是和大家一起做一个普通而又物质横流的家伙。明明平凡,但是又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而得到家臣们的认可和紧密跟随,那种羁绊……”
——“不论何时,都能够利用自己的战术来取得胜利,像是直觉一样,每次都能够找到关键的地方,并且创造奇迹。”
——“不论何地,都能够发挥自己高明的战略,即使是战败,也鲜有伤筋动骨的时候,每次都能够用尽可能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益。”
——“如果说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的话,那么说不定会成为朋友的吧。”
——“然而可惜,这大半辈子扮演的都是敌人的角色呢。”
以甲治越的本质就是如此,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的对立,其实根本就像是将原先完善的事物一分为二的结果一样。试想,若是一个人能够同时兼备高洁和肮脏,孤傲和合群,战略和战术都是完美的人如果存在的话,那么才是不被允许的吧。因此,这两人也就被作为了对立面而制造了出来。
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龙,如同天和地,红与白那样鲜明的对立着。
然而,若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双方也只需要决出胜负就可以,真正让人觉得惊讶的,是双方的共同性。
——“以甲斐的强军去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