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个女侍将镜框扶持到台前,秦玉情看着那完美融合的字画,身子不由一颤。
原来,镜框里装裱的竟然是宋徽宗的《伊人图》。
宋徽宗赵佶,虽然治国无方,成为了靖康耻的主角,但毫无疑问,他在书法和绘画上的成就却是登峰造极,堪称古往今来皇帝中的第一人。
这副《伊人图》,据说是宋徽宗送给李师师的得意力作。
题字正是诗经秦风里的《蒹葭》,画的内容也是诗中意境的拓展,芊芊素笔,让小河旁、芦苇丛那个窈窈而去的少女活灵活现,虽然只是一道婉约的背影,但那纤纤身姿所展现出来的风华,不难让人想象那是何等的绝代佳人。
在历代字画中,这幅画的名气并不大,但无疑最合秦玉情的心意,与她这公司的名字和行业也相当搭配。
恍然间,秦玉情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龄,仿佛也看到那个人正在她窗外悠然朗诵,这么多年过去,再想当年当日,她依然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秦玉情也是泪湿双鬓。
“秦姨,秦姨……”陈倩知道秦玉情很喜欢这首诗,寻找这副字画,她也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本是想来献宝,却没想到竟把秦玉情弄哭了,心中大惊。
秦玉情毕竟在这红尘中打滚了多年,虽然情难自已,但却知道,此时此地,容不得她的感情做更多的流露,擦了擦脸颊,破涕为笑,“我是太高兴,这幅画,我很喜欢,小让,谢谢你了。”
对秦玉情的往事,萧让和陈倩自是不知,陈倩虽然隐约知道秦玉情喜欢这首诗,是因为她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却不清楚具体情况,让人将之拿下去,等会再送到公司,便回来与秦玉情聊了起来。
自此以后,秦玉情虽然竭力应对,但那颗沉静下来的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开怀。
到这里来的宾客,都是他们圈子的人物,哪个都是人精,自然看出秦玉情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先后告辞而去。
陈倩陪秦玉情将那些人送走,重新回来后,重重松了口气。
“秦姨……”把秦玉情搞成这个样子,虽然并不是她的错,但陈倩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地摇了摇秦玉情的手臂。
“好了,倩丫头,你手要是痒得厉害,去折腾你旁边的那位。”调息片刻,秦玉情的心情渐渐恢复过来。
陈倩小嘴一嘟,“他有什么好稀奇的,秦姨,我可是好久都没腻过你了。”
秦玉情却是轻轻一笑,“都说有了情郎忘了娘,更何况是我这个姨呢?所以,你不来蹭我,我倒是觉得正常得很。”
“秦姨……”听到秦玉情这话,饶是陈倩再大方,也不禁有些羞意。
“对了,今晚没人为难你吧?”秦玉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陈倩关切地问道。
“他们敢!”陈倩嘴角一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秦玉情点了点头,“有两次教训,也该够深刻了,要是还不长记性,蠢成那个样子,也不要想还混下去。”
陈倩在秦玉情手下,自然是不会吃什么亏,但有时在接触其他公司的高层时,难免有人会动心思,言谈举止间多有试探。
然而陈倩是什么人,又岂会想通过他们进一步走红!
她越是这样清丽脱俗,越是让人心痒痒的,甚至有人在和秦玉情谈合作的时候,就对陈倩提出了要求,在他们看来,陈倩再红,也不过是个模特儿而已。
秦玉情哪里会如他们的意,打陈倩注意的那两个,最近都举步维艰,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制约他们的发展,经此一来,这些天性敏锐的人,都从中嗅到了一些什么,也终于明白,这个当红的模特似乎不是那好招惹的。
“倩倩,倩倩……”正在这时,有人喊了起来。
“做什么?”看着那两个笑得正欢的女孩,陈倩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那两人,正是陈倩在公司里最好的姐妹,李菲儿和秋梦琪。
“倩倩,今晚我们每个人都有节目,就你没有表演,这似乎不太公平吧……”李菲儿不过十七八岁,眼波转动间,显得颇为可爱。
陈倩一看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在打什么注意。
“菲儿,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而是对公司感情的问题,在公司成立十周年的日子,㊣(4)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献上自己的祝福,大家说是吧?”秋梦琪和陈倩年龄相当,相对来说,要沉稳许多,一番话下来,不给陈倩任何反驳的理由。
“就是,倩姐,梦琪说得对,枉秦总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拖她的后退呢?”有了先河,后面的纷纷附和。
到如今,所有的宾客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她们公司自己的人,都变得随意起来,不再像刚才那么,还要讲究各种礼节和风度。
今晚,她们每人都有节目,因为陈倩要陪秦玉情应酬,所以没有登台的打算,现在,人也都不在,所以纷纷打起了陈倩的主意。
见她们斗嘴,秦玉情乐见其成,笑着静观,这帮丫头,只要静下来,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种情形,陈倩推脱不得,也就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正在她转身登台的时候,却听秋梦琪道,“倩倩,你一个人表演,我们都看过无数次了,即便再精彩,也有审美疲劳吧?”
秋梦琪的话,让陈倩心里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回头问道,“那你们想怎样?”
秋梦琪神秘一笑,“倩倩,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