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田裕民草草地在外面街边小吃店,吃了碗热干面,外加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小县城弄热干面的手艺真是差劲,好好一碗热干面,给弄成了个四不像,确实难以下咽,田裕民简单地对付了几口,就放在了那儿,不过油条还是炸得香脆可口,豆浆热乎乎的也很好喝,吃完一根油条后,田裕民又拿了一根。
进了办公室后,田裕民就上网查资料,在百度上敲出“贫困县工业。”结果一下子出来一千多条相关信息,想了想,他在后面又加了个尾辍“振兴途径”,这样就减少了不少没用的页面,他就一页页点进去,把自认为有用的信息都收藏下来,把这些东西稍加整理以后,他点着一根烟细细查看,就觉得各地发展工业的干法虽然千差万别,但真正的核心只有一样,就是需要z fu转变职能,从约束管理变为实心实意为企业服务,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排忧解难,而且落后地区的工业企业,他们发展最大的瓶颈,就是转制问题,许多成功的案例都是在于倒下一批国营企业后,在国营企业的废墟当中又站起一批民营企业,成为经济发展的生力军,在长期计划经济的束缚之下,许多当地z fu就是因为舍不得放下国营企业,结果是包袱越是舍不得丢下,就越是越背越重,田裕民感觉自己的思路瞬间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当然,在当时的现实情况下,还有诸多相关问题急需解决,譬如职工重新安置再就业问题,退休工人养老问题,国营企业的清产核资问题……正因为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都是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何况当时企业改制是个全新的课题,国家当时也没有什么配套改革措施,一切还都需要自己去摸索,对于改革的广度、深度问题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界定,这样,也就难以判定自己的改革措施是否触及到国家体制的规定底线。
正因为这样,历届分管工业的领导,担心犯上政治路线错误,就不敢越过雷池一步,毕竟工业发展不够,只是领导能力问题,何况工业发展的好坏,有时也并非人力所能决定,如果贸然改革,犯上政治路线错误,一不小心触上了高压线,那就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田裕民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自己在县长办公会上,如此那般的慷慨激昂,难不成出了会议室就只能做龟孙子吧,现在他是计划做敢于吃螃蟹的第一人了,妈拉个巴子的,大不了老子去当我的矿老板,那样也不错。
田裕民这几天冥思苦想,在苦苦找寻青山县的工业发展之路……
底下田裕民分管的几个头头可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天,城北工业园的张德胡,城南化学工业园的柳东生,工业局的明平和,中小企业局的王定江,他们实在是坐不住了,就相邀一起到楼外楼的包厢里聚了一桌。
按照惯例,县里下发文件宣布调整分工以后,新来的分管领导总要来自己的单位调研一番,说是调研,无非是熟悉熟悉情况,那不过是白天听汇报,晚上就弄热闹,一个调研下来,往往是主管领导人长胖了,酒喝够了,口袋装满了,这下可好,这个新来的田县长不来调研便罢,宣布分工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却还迟迟不见他的人影,这个挂职县长会不会当领导呀。
几个工业口的头头拼命敬郑筱梅的酒,他们满满干上一小杯,郑筱梅只是象征xing地应付一小口,原本郑筱梅是想喝饮料的,怎奈几个老油子坚决不肯,郑筱梅就言明自己喝白酒行,但是只能随意。他们几个人一起相邀,郑筱梅自然知道他们的用意,可是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郑筱梅虽然一再言明喝酒随意,可是架不住这几个大叔级人物的软磨硬泡,她还是喝了几杯,几杯白酒下肚,一坨红霞飞上了郑筱梅的脸颊,真是粉面桃花,听到他们一再问起,郑筱梅摆弄着面前大小杯子道:“你们是想找田县长汇报工作了吧?他最近没来上班?”
“没来上班!”几个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明平和咪了眼睛,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他知道现在很多挂职干部都是不安心工作,还名曰挂职,实际上是常年离岗,挂职不挂岗,懒得理会政事,一旦挂职期满,就拍拍屁股走人。
听说那个田县长只有二十多岁,现在他猜想肯定又是哪个大佬的公子哥儿下来镀金的,估计下来以后,见到青山县是这么个信息闭塞、经济落后的穷地方,就呆不下去了,不过,这样更好,没有了上面的指手画脚,他就更是zi you,省得束手束脚,自己过不自在。
想到这儿,明平和还想证实一下,他掏出一根烟,“哧!”的一声点上火后,深吸了一口,惬意地摆弄着自己手中踱金的打火机,冲着郑筱梅微微一笑,然后和言细语地问道:“筱梅呀,你给明叔透个实底,田县长是不是回到市里去了。”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离不开恋人,何况听说田县长才来不久,他的女朋友就来青山县看他,听说田县长女朋友可是少见的美人胚子呢,明局长故有此问。
“这个我也不是太了解,总之他最近十来天都没到办公室了。”郑筱梅这话说得含糊,其实她是知道田裕民还在青山县的,但具体每天都去哪,她也不太清楚。
前两天郑筱梅趁着汇报工作的时候,她也很好奇地打听了下,田裕民的回答让她很困惑,“我现在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了。”想来田裕民是不想别人掌握自己的行踪,才故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