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丰却不再理会他,淡淡看向茜女,道:“兰儿,为师走了。”
“师父……”茜女难舍的追上去,去扯他的衣袖,像个孩子眷恋着亲人般,脸上都快哭出来,“师父再陪陪兰儿。”
“不是有皇帝陪你么?”张胜丰对她露出真心的微笑,抬手轻抚她脸庞,“兰儿,莫孩子气。”
纳兰沧海见此景,也许是为了茜女,也许是为了弥补方才的冲撞,也连忙上前挽留,“朕将与兰儿成亲,可沧海还不知师父是何方高人?”
张胜丰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这不重要。”
“可是,兰儿她很留恋师父,师父可否留下来,参加我与兰儿的大婚典礼?”纳兰沧海一脸真诚地说。方才他这么嫉妒冲动,一定伤了茜女的心。他很想挽回弥补。看得出兰儿对师父的感情颇深。他能够想像,茜女一定是经过了生死劫,被师父所救,对师父的恩情一直记挂在心。他也真心的感激,在茜女生死攸关之时,是面前的人相救,否则,他哪还有机会再见到茜女,跟她成婚?
“为师不便留下。”张胜丰答的是纳兰沧海的话,目光看着的是茜女,他希望她理解。
茜女想了下,虽然她很赞成纳兰沧海的邀请,有师父在身边的话,她一定会支撑得住,一定会安心的。可惜,师父到底是赢国人。他早已不问世事,她怎可为难师父。
“师父……何时再来?”她只能期盼下次。
纳兰沧海上前去,轻轻拉回了茜女,将伤心的她轻拥在怀,然后对着张胜丰毕恭毕敬地道:“沧海知道师父是世外之人,既然师父不便,我和兰儿不能强求。只是沧海恳请师父,能时常回来看望兰儿,沧海感激不尽。”
“这是我跟兰儿之间的事,用不着皇帝的感激。”然而张胜丰也毫不领情,淡淡的就拂了纳兰沧海的殷勤。
纳兰沧海略有些尴尬,知道是自己方才的失礼惹怒了张胜丰,于是求助地看向茜女,示意她帮自己说情。茜女则回他一个轻轻摇头,也示意他不要着急,并用微笑安慰他,代表她和师父都没有生气。
然后,茜女对张胜丰说:“师父,今天谢谢你来看我,等以后,你有时间了再来看我,我会一直等着师父的。”
“乖。”张胜丰温柔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略施轻功,轻松如一只仙鹤,飘逸的掠飞入夜空之中。
茜女望着师父飘然离去,白色的动点渐渐消失在空中,脸上,虽然有黯然但也有轻松。每当她情绪起伏时,师父总能过来,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她的不安。虽然与师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彼此坦然相对真诚相待让他们有了说不清的亲切,和感情。
“兰儿不会怪我吧,我太鲁莽。”纳兰沧海对茜女痴痴望着她师父的眼神还是有些丝丝的嫉妒和担心。
茜女回头,清滟的眼睛里已略含笑意,看的纳兰沧海有些失神。“我师父叫张胜丰,他是个不受世俗约束的人,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
听着茜女语中的崇拜,纳兰沧海心里酸酸的,但是,他又为之欣慰。有这样的人对茜女好,茜女才会安然无恙。瞬间,他也理解了,她为何改名为张兰。定是随了师父的姓。而兰字,是有着与张胜丰那样绝尘世外的清雅之气。
“兰儿,下次再见着你师父,我一定好好与他喝上几杯。”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身,轻轻一跃,从屋顶飞降至地上。
“你说对了,师父他偏爱喝酒,我就是用一瓶红酒,收买了他,拜他为师的。”茜女说着,脸上带着些调皮和得意,看的纳兰沧海心里满足,眼睛一弯,笑的盛满了蜜意,抬手轻拢了下她飘扬在脸前的发,柔声夸赞:“兰儿就是心思奇巧,惹人怜爱。”
“是师父人好,他不过是逗我罢了,他对我的帮助,毫无保留……”茜女说着,突然觉得跟他说的太多了,再说下去,恐怕要说到她是如何被师父所救了,那就是承认了自己是茜女喽?
还不行。
虽然彼此都知道彼此之事,但是,她一天不承认,就可以留条后路。
纳兰沧海也感应到了茜女的心思,但他并不难过,她能愿意嫁他,没有逃离,他已很感激,哪怕她一辈子用张兰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介意。
“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你师父。因为是他,照顾着你。兰儿,你与师父见面,原是无可厚非,可是,以后,还是让宫女禀报我一声。”纳兰沧海说着,面露羞涩,有些紧张地说,“方才,一回寝宫不见你,还以为你离开了皇宫。朕……真的很担心。”
茜女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他刚追过来时的疯狂,定是因为找不见她而急火攻心,想到他为了她是那样的紧张惶恐,她有惭愧有感动,更加觉得甜蜜。“好,以后,我会注意的,不再让你担心。”
“嗯。你体谅就好。哦对了,你之前说过,你师父是赢国人?”
茜女一顿,点头,“是。”
“怪不得,你不让我与赢国打仗。只是奇怪,他即是赢国人,因何长相……”虽然赢国人与他们璩国民族有些不同,容貌有些差异,但紫瞳和白发,实在是蹊跷。
茜女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只不过她根本不在意罢了。“我也不知道,我见到师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子。我猜想,他一直隐居山林,可能就是因为他的长相特别吧。不过,我师父真的长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