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结果会是怎样,起兵变,与纳兰沧海对峙圣殿前,然后你死我生,只留一个。是他还是纳兰沧海,这世上,终究会少一个人。
她的心在痛,她无法想像,如果有那一天,她该怎么办,当他们二人举剑冲向对方,她该帮着哪一方,替哪个人挡剑!
所以,她无法置身事外,她不能够让他们剑拔弩张,她入了俗,就脱不了俗,卷入他二人之间,就已注定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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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静谧的清晨,东华殿外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茜女费力的睁开眼睛,她太累了,哭了一夜,师父将她抱回宫的时候,也许情绪使然,她正全身疼痛加剧,师父为她运功输气能喂她吃了丹药,她才得已休歇。
很快,纳兰沧海的身影出现在纱幔外,他没有停留,直接掀了帘子走进内殿,看她躺在床上一脸的苍白,他神色紧张,连忙走过来坐到床沿,眼睛在她脸上仔细的观察,抬手轻抚她脸颊,然后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茜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皇上回来的这么早?”
她的问话让纳兰沧海一脸的尴尬,一时负气的反问:“不然呢?兰儿以为朕该留恋软床吗?”
茜女这才一个激灵,想到他刚从菊仙殿归来,她问的真是……“皇上,我……”
“好了,我担心你身子不适,现在看你果然气色不好。”纳兰沧海回避开,手下去摸她的脉象,感觉到血气尚好,才微微松了口气。“那怎么脸色这么差?做噩梦了吗?”
茜女一笑,看他这么紧张自己,也免不了有些甜蜜,于是起了逗弄之意,“是,我梦见你和宋昭仪好了。”
纳兰沧海脸色一僵,迅的别过脸去,竟是负气的不理她。
茜女微有些讶异,侧头看他的脸,却见他眼睛里生冷,知道不该这么捉弄他,连忙出言讨好,“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最忠诚了,我相信你。”
纳兰沧海长长的吸了口气,无奈的转回头,他垂下眼帘,眼角带着一丝的幽怨,“我知道,我一进菊仙殿,就再也无法在你心中保持完美了。”
茜女心中一痛。纳兰沧海是在她心中完美的。原来他也是这样感觉。而正是这份完美,也隔开了他们二人的距离,让她不敢真正的接受和靠近。只是,现在连这份同时维系他们感情关系的完美,如果也没了,他会多么的失落。她一直在他的周围,正是因为倾慕他。他怕自己在她心中染上了污点,她就不再愿意留在他身边了吧。
好复杂,绕的头晕。
“沧海。”茜女小心的反握住他的手,用力的从床上坐起,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她决定主动示好,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他,身子紧紧贴在他背上,感觉到了他的触动,她嘴角一弯,柔声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秉性呢,如若我对你存有一丝怀疑,就不会让你去菊仙殿了。我誓,再也不拿这个开你玩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你是个君王,我都为你觉得骄傲。”
因为他是君王,所以他上战场杀人也好,他出入妃宫也好,都是他应该做的事,可是站到她的面前,他依然一尘不染,完美纯净。他在她的心里,一如当初那个清贵无瑕的七皇子。
纳兰沧海没有说话,抬手握住她搂在他胸前的手,静静的坐着感受着两人相贴的温暖。
“我要去上朝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的说。
茜女松开他,他回头,脸色已经温和,“你很累的样子,多休息一会儿。”
茜女点头,“你也一定没有休息好,等下朝了,就别急着批奏折,先回殿中小憩片刻。”
纳兰沧海微笑着点头,眼中繁星点点,起身,他走出内室,外室已有宫女准备好洗梳品。茜女隔着纱帘看着一众宫女服侍着他,看着他天生的君王气势,心中,一阵阵的欢喜和骄傲。他是皇上,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可是,他却只爱她一人,只听她一人。这多么骄傲。
在众人簇拥下,纳兰沧海浩浩荡荡的去上了朝。
茜女躺回床上,心中想起昨夜,一时憋闷烦心。她刺了他一剑,虽伤不及要害,可是也是脏脾内腹,又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那个傻瓜知不知道爱惜自己,还是会自虐呢。还真是担心。可是今天他肯定是不会来上朝了,不知会不会被皇上现。
但不可否认,他昨天的深情表白,有一部分温暖了她的心,化解了一些她心中的委屈。哪怕不全是真心话,她也心中好受一些。这些天来心中的不解疑惑也减轻了,她就说,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冷淡,应该是有原因的,他江璞玉是钻头角尖的人,不会那么快见异思迁,曾经那么爱,怎么会对她下杀手?也许,真的是她误会了他,他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误伤了她,并不像他说的一切是为了她,只要不是因为他不爱她,只要不是他真的想杀她,她都会接受。甚至可以原谅。
她对他的宽容已经到了极限,可惜……他却还是不肯回头。
这让她痛心。
痛心的感受还在漫延中,门帘外,就有宫女悄悄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