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璞玉这一场拉锯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好累。翻了个身,只觉得褥被松软舒服,清香四溢,熟悉的味道和感觉,还是在这里踏实。她到底,做的这些事值得不值得呢?江璞玉死性不改,她到底何苦要插手他的事?其实她骂过他,伤过他,心中的怨恨也解了不少,看着他为自己痛苦,也许就这样离开他让他永远痛苦就是报了仇!她何苦一定要拉回他,毁灭他,度化他。
如师父所说,放下不好吗?放下了,江璞玉的事情再与她无关,她只管在这个仙境一样的府邸内,自由快活的生活着。
可是,这里就真的是自由快活吗?她突然有些生疑。回想今天冰冰和玲姐都话中有隐瞒,欲言又止。师父应该对她也有所隐瞒的不是吗?可是,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师父真的是修仙人?他的武功出神入化,或者那根本就是法术吗?
哦……太神奇了!
有些激动,有些烦躁,如果师父真的是修仙人,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教她仙术?讨厌,她在想什么,怎么还埋怨起师父来了,不是的,她只是好奇,不解……
完了完了,好困怎么办,眼睛睁不开了……
“丞相,留哪个……”
“……孩子。”
“茜女,我都是为了你……”
“我会为你而改变……茜女,茜女……”
胸口像是压下千斤大石,逼着她坠落,一直坠落……然而,耳边突然轻幽的响起一声声轻唤:“兰儿,兰儿,醒来……”
这声音如勾魂一样让她的身体停止下坠,她像是挣扎在深渊之中不上不下的,好生痛苦,纠结万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终于,头上突然有一股力量将她吸了上去,她清醒了,惊异的睁开眼睛,“啊!谁啊?”
“兰儿。”眼前的人平静的唤着她,坐在床边抬手轻抚她额头,“你陷入了梦魇。怎么了?”
“梦魇?”茜女只觉得心跳好快,好像劫后余后一样心有余悸,她长吸了口气,慢慢平复了情绪,然后抬眼,就看到一脸关心的张胜丰。“师父?你怎么会来。”
“为师本来是过来寻你,就发现你陷入梦魇。怎样?现在好了吗?”张胜丰为她抹去鬓边的汗。
茜女一看到师父,心里立即踏实了,她软软的倾身伏到他身边,“师父,我做噩梦了。”
张胜丰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别担心,有师父在。”
“师父,你说我的心魔还会好吗?”她觉得眼角湿湿的,也许在梦里哭了吧。
张胜丰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茜女推开他,坐直身子,抬头看他,“师父是为何事寻我?”三更半夜的,师父现在不是该搂着软玉……
“跟师父去炼丹房去一趟。”张胜丰说着,就牵起她的手,让她跟他走。茜女来不及拒绝,只得慌里慌张的下床穿鞋,“师父,师父等一下,现在去炼丹房干什么呀?”
张胜丰另只手已勾起她的披风,随手一抛,披风就完好的系在了她脖子上。她连忙裹紧披风,跌跌撞撞的随着他走出了门。
外面月光朦胧,将整个府邸照的像是人间仙境。她依偎在师父身侧,就像一对神仙眷侣……呸呸呸,又瞎说了。
张胜丰走在前面,只昂头阔步优雅地走着,并不回头看她。茜女不时拿眼瞟他,只看得到他尖削的下巴,和薄薄的唇线。师父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做那么龌龊的事情呢?如果他也是感情正常的心思,为何不干脆找一个姑娘相好,唉。哪天,等她有胆子了,她就问问他。
一会儿,二人来到炼丹房前,张胜丰顿住步子,这才回头看她一眼,问的却是:“不冷吧?”
茜女有些跟不上,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不冷。”
“里面有些冷。”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缓步踱入房门。
里面确实有些冷,空旷的大殿只有左和中间的墙壁上刻的壁柜一样放了一些药瓶,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青石的地板,和蔼可亲头顶上一颗散发着蓝光的珠子。茜女还不知道这里的气温这么低,下意识的又裹了下披风。“师父,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为师想让你看一样东西。”张胜丰淡淡地说着,继续牵着她的手往里面有一个门前走。
茜女只到过大殿这里,从未到过里面师父炼丹的房间。她可不敢乱闯呢,万一让师父走火入魔呢,再说,师父也从不允许人进去。今天,这是有什么好奇的东西让她看呢。还这大半夜的,白天看不行吗?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她脚步已随着师父走了进门。
首先阻拦她的,是浓浓的白雾,让她好一阵子适应不过来,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张胜丰回头,对她轻笑了笑,安抚地说:“跟着为师走就行。”
茜女紧跟着他,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有些晃,她低头努力的分辨了一下,是一块飘泛在水面上的石板,她有些紧张,抓师父抓的更紧了。
张胜丰回头无奈的笑了笑,干脆伸臂将她搂在怀中,快速的带着她走过了浓雾阵。
两人轻飘飘的落在实地上后,茜女再定睛一看,咦,这里面很清晰很华丽的呢!跟师父一向的风格不同,这里是全部的亮黑色,华贵,大气。让她想起一句诗:黑色是最彻底的奢华。
就在她欣赏着装饰品的时候,张胜丰突然双袖一挥,他们所站的前面看似坚固的地板缓缓的打开了。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