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诏君勾起唇角,似乎还想说什么时,在旁边站了许久的越湘铃一下插了进来,毫不犹豫的一把缠住了墨诏枫的胳膊,看着墨诏君冰冷霸气的眼睛,一点都不怕他地哀求道:“陛下哥哥,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一定很累了,不如我们回宫再说吧!”
越湘铃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墨诏君,小小的人儿,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她那么柔弱的身体,可是却一点也不害怕。
笑容依旧灿烂,甚至笑得更加明媚了,她看着墨诏君也一点不胆怯。
“好了,回宫吧!”墨诏君幽幽一叹,说罢转身上了龙撵便挥手起驾。
西境的皇宫守卫格外森严,青石板的宫墙高耸而立,站在宫外,只能看到这压抑的宫墙,仿佛连蓝天都被挡住了一般。
西境的宫殿与东陵的构造不同,不是黄瓦红墙,所有的宫殿都是由青石板堆砌而成,看着比东陵还有阴冷,颂钦觉得越发的冰冷,那些石头带着时间的沧桑感,被磨得圆润了,光滑了,阳光照射上去时,那种古老的沧桑感散发出圆润的光芒来。
这里的气候也与东陵有很大的不同,不论春夏秋冬哪一季节都比东陵来的要冰冷,冬日更是严寒难挡,这里的寒冬是对人民最严酷的考验,也是最难熬的时节。
皇宫里不像东陵那样栽植了各种各样的名贵的花卉,这里多为一些耐得住严寒的绿色植物,花草虽少,但是却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春日,成为了庭院里的点睛之笔,看起来比那百花盛放更加精致婉约。
墨诏枫一进宫就被带走了,颂钦不能跟去,被着人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是给她安排的一个清静的小院子,在那灰瓦青砖隐藏在一棵常青树后,还有一方人工挖出来的小型池塘,各色的锦鲤在里面悠闲的游动着。
虽四处看了一眼,随说没有了东陵的华贵和精致,但是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那种古朴苍然的大气,在这个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静静的诉说着它的沧桑的历史。
“请颂姑娘在这里休息,傍晚时皇上会在青松楼举行晚宴,到时奴才会备轿来迎接姑娘的。”带着颂钦到宫殿的太监微微施礼,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无礼或者近亲。
“嗯,谢谢公公。”颂钦点点头,转眼看着门前跪着行礼的几个下人,轻声道:“我有些累了,你……带我去休息吧。”
随便叫了一宫女,那人应声起来,迎着颂钦进了屋子,其他人也就散了。
进了卧室,换了一身衣衫,总算是洗去了这几日来的仆仆风尘,颂钦觉得自己脚步还有些虚浮,仿佛还在船上,不时的晃动几下,想到这里,突然不自觉地笑了出声。
宫女们伺候完毕后规矩的退下,帮颂钦带上了房门。
宫殿里只剩下颂钦一个人了,她抬头四周打量这屋子,房子里的摆设很雅致,这宫殿不算富丽堂皇,却也算得上庄重大气。
窗外的阳光恰好,院子里古老的常青树一片翠绿。
颂钦站在偌大的陌生宫殿里,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坐立难安,心里惶惶,越是安静,越是不安!她也不知道是在担忧害怕什么,就是当四周只有她一个人时,心里那种安静平和的感觉就会一点点的消退,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宫殿里,越来越不安,她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使自己冷静下来。
有些不安的坐在了床上,手边就是她的包袱,想要找到一点熟悉感,挨着包袱坐着,她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包袱上一个硬物的盒子,忙颤抖着拿开了手。
那包袱里的木盒子里,装着的是那个玉坠。
哪怕她没有触碰到玉坠,可是心里猛然有了这个想法时,她只觉得自己越发的不安,心里黑暗中的恐惧一点点的爬了上来,叫她的眼里开始汇聚起了黑暗。
那种黑暗的情绪让她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刺痛,黑色慢慢爬满了她还有一丝亮光的眼睛,她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让那些阴霾在黑暗中的回忆跑出来,不想再发狂。
她死死的闭上眼睛害怕睁开眼睛会看到什么,努力什么也不想去想,可是她一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时,就觉得在这黑暗里,有无数的眼睛阴寒的看着她……
每一双眼睛,都那样的深沉,冰冷,是她熟悉的,却也是她最害怕的!
因为那是无数的上官玄烨,是他的无数冰冷目光,在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里,冷酷的看着她。
头痛欲裂,颂钦终于忍不住猛然睁开了眼睛,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所在的世界一片扭曲,所有的东西似乎扭曲成了一种恐怖的形态,狰狞的看着她,仿佛是无数朝她伸出的邪恶之手,死死的挽住了她的脖颈。
那种窒息感叫她痛苦的从床上跌倒在地,闭上眼是黑暗中无数的修罗,而睁开眼睛,却又是这样恐怖的画面。
颂钦全身颤抖着,几乎要崩溃了。岛找休弟。
她全身发抖,怕得她连指尖都颤抖了,可是她只能将自己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拼命捂着耳朵,不叫那些怪异冰冷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死死的睁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机,她什么地方都不敢看,只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膝盖。
可尽管如此,她的脑袋里,她的眼前,她的耳边,还是有无数的声音响起。
那些冰冷的嘲笑声,那些怒吼的索命声音,仿佛要将她推入十八层地狱。到了最后,所有眼前的物体,都扭曲成了一个人的身影,各种各样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