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医院的灯光更暗了,这个时候。也更静了。
丁敏玲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似梦非梦。
她朦胧中睁开眼,眼前一片恍惚,病房里好似荧光闪闪,耳边不时有声音回荡,听着像在看守所里的殷惠的,可仔细一听又不太像。
“呜呜呜~”她还听到嘤嘤的哭泣声,这是一个小孩的,很陌生。
丁敏玲皱着眉。甩开身上的被子,什么时候有小孩跑进来了?而且,好像是在阳台?搞什么鬼,大半夜的,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外面有些黑。病房里的灯不知何时关了,丁敏玲的右脚踩在地上,似乎刚好碰到了自己的鞋子。
“呜呜”的哭声还没有停止,丁敏玲的反感以及怒气越发上升。她暴躁地横跨病床与窗户之间的距离,阳台就在窗户隔壁。
“什么时候多了个阳台了?”丁敏玲喃喃自语,估计外面的风有些大,窗窗帘被吹起一个角,黑沉沉的天空若隐若现,不时夹着几颗星星。
自然是没人回答她的问题的,看着阴森森的外边,丁敏玲心生处一股胆怯,但很快。因为那股吵闹让她无法入眠,她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了。
阳台与室内刚好有个门,此刻门却是关上的,而那扇门是玻璃门,阳台其实很小,也就容得下几个人站在外面望望景儿。
她的视线好奇地张望出去,不见人影,可是婴儿的啼哭声却不停止。丁敏玲气得血气直往脑袋上涌。
“谁在外面?哭什么哭?藏什么藏?快点给我出来!”她粗着嗓子朝外边吼,哭声突然停了,丁敏玲满脸惊讶。
她以为这阵哭声就要消停了,也以为自己该回床上好好睡一觉了,没想到刚刚停下的声音又变本加厉地嘶吼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反反复复,就跟念咒语一样,丁敏玲扶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脾气越发见长。
“哪个神经病?快给我出来,不然饶不了你!”丁敏玲大喝一声,紧张兮兮地看着外面,不会是有人搞鬼吧?还是她疑神疑鬼了?
那股喧闹没有停下来,丁敏玲听到玻璃门砰砰作响,她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完全没有人敲门,外面也没有人的踪影。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分不清男女。丁敏玲瞳孔微张,妈妈?
她的手不小心滑到自己的肚子上,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丁敏玲许久之后,才想起自己是因为堕胎才在医院住着的。
那个凭空出现叫妈妈的声音,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出现了幻听?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双手对着空气大吼:“滚开,谁是你妈妈?你给我滚。”
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孩子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可怜,软软的,像是个女孩的声音。
“呜呜,我好可怜,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为什么?我好像回去,我想妈妈……”她的哭声越发惨淡,犀利,尖锐,丁敏玲脑袋都抽痛起来了。
恍惚间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恐怖片,这种阴森的氛围之下,丁敏玲原本的胆大开始消失,勇气开始流失,她紧揪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难道,肚子里得那个孽胎回来找自己了?
她感觉头皮发麻,好可怕的凉意顿时袭来,丁敏玲挥舞着双手大叫,她跑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我不是你妈妈,不要来找我,回去,出去,滚。”她大喊大叫,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头,妄图抗拒那股冰冷以及阴森。
瞬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丁敏玲惊恐地发觉自己竟然坐在阳台得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了玻璃门,一抬头就看到了墙壁。
甚至还有衣服悬在自己的头顶上空飘荡,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害怕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已经回到床上去了。”丁敏玲大吼,她想推开门,但是门却纹丝不动,一点都动。
不得已,她站起来,妄图拧开门把,这样她就可以进去了,她就不会被这种可怕的阴森环绕了。
“喀嚓”一声,却没有拧开,丁敏玲看着床就在咫尺,却碰不到它。
“呼呼呼”风很大,越来越大,吹得她好冷,冷得一层皮都要掉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
“呵呵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咯咯笑的声音,丁敏玲突然僵住不敢动,她的头发突然被撂了起来。
“妈妈……你要去哪里?你很怕吗?宝宝很可爱的,你看看我,好不好?”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丁敏玲的耳朵,她哆嗦着,宝宝?她没有宝宝,那个受精卵在一个多月零几天的时候就被取出来了。
“我就是那个宝宝啊,妈妈你好狠心,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是不敢看我吗?”
孩子委屈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这会儿,已经多了一些哭腔。
丁敏玲稳若磐石,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没有孩子,过去那个孽胎怎么是孩子?
“好狠……妈妈你为什么那么狠?你不敢看我,是因为害怕吗?”孩子不哭了,不委屈了,声音多了冰冷,冷冷地吐出这句话之后,丁敏玲感觉自己的脚竟然不听指挥。
她竟然想要转身看看那个孩子,事实上她心底是完全抗拒的,她不要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孩子,可是她控制不住,身上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不由自主地转这身。
终于在阳台高及丁敏玲腰部的墙壁上,她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