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舜娟对着她怒吼,“你的心思真是恶心透了,居然挑拨你姐姐和楚沛的感情,用手术的危险性来恐吓你姐姐,你以为楚沛不喜欢绿萍就会喜欢上你吗?你要绿萍下半辈子都活在黑暗中吗?有你这样歹毒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紫菱见自己的诡计被戳穿,脸上火辣辣地疼,心中无比惧怕,狠狠推了舜娟一把,捂着脸跑了出去。
舜娟被推了一个趔趞,追赶不及,对紫菱的背影吼道:“你这个心思歹毒的不孝女!你给我站住!”
绿萍的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含着泪水惊疑不定地问道:“妈,妈,出什么事了?”
舜娟顾不上紫菱,拉着绿萍冰冷的双手安慰道:“没事,妈没事。绿萍你别信紫菱的鬼话,她都是骗你的,楚沛一直很关心你,每隔几小时都会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他这两天都在联系国际上有名的脑部专家,有他们给你会诊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绿萍别怕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绿萍被舜娟抱在怀里,最后选择相信妈妈的话,她点点头,附和着:“我不怕,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过了好一会,舜娟觉得绿萍已经睡着了,才慢慢放开她,站起来,望着她那并不平静的面孔,那微蹙的眉梢,那泪渍犹存的面颊……拨通了楚沛的电话。
紫菱捂着脸跑出医院,迎头撞上手拿一束鲜花的费云帆,这费云帆天天往医院跑,嘴上说探望绿萍,其实是为了和紫菱套近乎。
他一看紫菱满脸泪痕,痛哭流涕的样子,立即一把抱住她:“紫菱,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紫菱内心正是惴惴不安的时候,看到费云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过她还知道有些话不能照实说,遮遮掩掩地:“没什么,云帆,妈心情不好……”
费云帆最见不得柔弱女子受欺负,,一手抓住她的双手,皱眉,怒目道:“是舜娟打你啦!她是怎么做妈的,绿萍失明也不能把气都撒在你身上啊!不行,我要找她评理去!”
说着就要往绿萍病房里走,紫菱自然不能让他进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不要啊,云帆,妈还在气头上,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你和妈妈吵起来会影响绿萍的康复的。”
费云帆转过头来,又怜又爱地看着楚楚可怜地紫菱:“紫菱,你怎么能这么大度,这么美好善良……好吧,不过你脸上的印子很重,先去我那梳洗一下,做个冰敷比较好。”
只要不进去戳穿自己的谎言就好,紫菱立马点头同意。
费云帆在台北没有房子,这次来就住在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紫菱以看到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就瞪大了眼睛,赞叹不已,脸上的疼痛,心中的担忧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费云帆就喜欢她这种天真善良,不记仇,好像捉摸不定的精灵一样的样子,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才打电话叫服务员送了冰袋上来,还有美味的大餐。
哭泣是很累的,所以紫菱在卸下心头重担之后,面对美味可口的豪华大餐无论如何也是装不出淑女的矜持的,风卷云残之后,摸摸滚圆的肚子,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才发现费云帆一直含着温柔地可以拧出蜜汁来的笑容看着她,这时她才拾起本就不多的淑女样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紫菱伸手去拿餐巾纸。
“没有,我只是觉得看着你吃特别的香甜,就像一只贪吃的小猫咪。”
这下子从没下过心头的忧愁又重新聚上了紫菱的眉头,唉声叹气地说: “是呀,我只能做一只被人豢养的小猫咪,吃吃喝喝玩玩毛线团。”
“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不是很好吗?吃吃喝喝玩玩也是一种生活态度,难道不可以吗?”他微蹙起眉,满脸的困惑。
吃饱喝足的紫菱又有闲工夫扯她的“失意”论了:“你不明白的,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做一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猫咪是可耻的,更何况我连猫咪都不如。在我那个聪明、漂亮、温柔、文雅的姐姐地映衬下我就是那个一无可取的妹妹。老天永远是公平的,它给了我父母一个‘骄傲’,必定要给他们另一份‘失意’,我,就是那份‘失意’。绿萍是高贵的天鹅,那么我就是毫不起眼的丑小鸭!”
“我想,这份‘失意’,该是许多人求还求不来的!”费云帆慢吞吞的说:“人有祸兮旦福,月有阴晴圆缺,当高贵的天鹅展翅翱翔的时候谁会想到她也会被人一箭射中,从云端跌落,谁又能够想到丑小鸭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白天鹅呢。”他摇头,目光深沉而温柔地望着紫菱。
“你不需要和你姐姐比较,”他说:“你只需要活得好,活得快乐,活得心安理得。!人生的学问大得很,你的生动,坦白,自然,俏皮,敏锐,风趣,你的赤子之心比任何挣来的荣耀都要来的宝贵。”
紫菱抬起头了来,瞠视着他。
费云帆淡然一笑,到卧室里拿出一把吉他,和着琴声随意的唱:
“有一个女孩名叫‘失意’,
她心中有着无数秘密,
只因为这世上难逢知己,
她就必须寻寻又觅觅!
……”
紫菱张大了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他住了口,望着她,笑了。“怎样?”他问。
“你——”紫菱怔怔的说:“真是个怪人!”
“那么,你愿意和我这怪人谈谈心事吗?”
“好,”紫菱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