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脸色灰白,沉重地闭眼,缓缓点头:“是的,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小——”
“是不是爸爸在法国做外交官的时候,当时你还怀着紫菱?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沈随心,当年她还是艺术学校的学生?是你又是写信,又是寄支票才挽回了爸爸的心?”
“没错,可是——”舜娟愕,她不明白绿萍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连她是怎么赶走狐狸精的都一清二楚,“是不是那个狐狸精阴魂不散地来骚扰你了,你不要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们!”
“不是的,妈,我没有见过那个沈随心。而是昨天有人寄了这个过来。”说着绿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份剧本,“有些事写的很清楚,也没错,可是有些事就……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想求证一下。”
舜娟结果剧本一目十行,越翻越心惊,最后简直坐不住了,她明白了:“昨天你就是彻夜看这个才睡不好,没精神的吧。别担心,我看都是那个狐狸精在背后搞鬼,她一定是下了功夫调查我们家,见不得我们过得好,才写出这种东西来膈应人的,你安心休息,这件事妈妈会处理好的。”
可是,紫菱和楚濂的确过从甚密……绿萍对着舜娟的背影担忧地想着。
可是展鹏昨天还说为了绿萍他已经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拿着剧本走出房间的舜娟也担忧地想着。
剧本给舜娟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却不是三维立体图像,而是直白的文字,她沉淀了一会儿纷乱的思绪,心中有了决断。不论是真是假,是恐吓还是威胁,她都不会眼眼睁睁看着大女儿断腿,颓丧,也不会任由那对狗男女对着自己耀武扬威。别人能调查她家,她也可以找侦探调查那对狗男女。
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舜娟却在面对侦探给出了铁铮铮事实面前真正地感到了咬牙切齿的痛恨。摆在她面前的既有汪展鹏和沈随心举止亲密出入宾馆的照片,也有紫菱和楚濂勾肩搭背,在树荫下拥吻的照片,一张一张,证据确凿,几乎刺瞎了她的氪金眼。
定定心神,舜娟整理好这些照片,她要去告诉绿萍事实真相,那本剧本里写的都是真的,楚濂一脚踏两船,她爸爸也狗改不了吃屎。
“妈,你——”
“绿萍——”
看着照片两人沉默半响,又同时开口。
“绿萍,你先说吧。”舜娟示意女儿。
“妈,我想问,你……你会怎么做?”绿萍小心翼翼地问。
舜娟闭眼深吸一口气,疲惫不堪地说:“我想弄明白你爸爸的心意,究竟是要我们这个家还是外边的那个。对了,绿萍,那个刘雨珊是你剧团的,你替我弄到她的头发,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
绿萍明白,剧本上说刘雨珊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说当年沈随心离开的时候怀有身孕:“好,明天她和建波会来看我。”
舜娟苦笑一下,问道:“绿萍,那你和楚濂的事……”
“我没有关系,仔细一想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楚濂从来没有说过爱我,那些看似追求的举动不过是顺便,他在紫菱的身上的确花费了比我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只是他们两没有说,所以才误会了——”
“什么误会?什么叫误会?!所有人都认为楚濂喜欢你,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我和你爸爸这样认为,心怡和尚德也是这样认为,要是误会,难道所有人都瞎了眼看不明白吗?!归根到底是楚濂三心二意,在你们姐妹之间徘徊……幸好现在我们知道了,要不然真的像那剧本上写的……”舜娟一想到自小懂事的大女儿会受到那样的毁灭性打击,顿时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绿萍忍着心中的不安,安慰道:“妈,你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想只要我主意一些,那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那你要发誓,永远不坐机车,永远不跟楚濂外出!”舜娟紧张地说。
“好,我发誓,永远不坐机车,永远不跟楚濂外出!”绿萍内心也为妈妈的关心感动,转移话题道,“妈,我突然觉得,这本剧本其实并不是恶作剧或者诅咒,而是一种启示。你看要是没有这本剧本我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那么后来的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我们看到了剧本,我们知道了真相,我们就可以有意识地避免后来事情的发生,我们可以选择走另一条路,不是吗?”
舜娟了悟地点点头:“没错,我们最好和会给我带来厄运的人离得远远的。”
有了这样的觉悟,两人心意已决,庆功宴上绿萍高调宣布了她即将出国留学的消息,陶建波有些不甘却还是说出了祝愿的话语,只有楚濂紧皱着眉头,没有发现紫菱正含着泪水注视着一切。
“绿萍,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决定留学,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楚濂把绿萍拉到一边,语带责备地说。
绿萍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笑着说:“麻省理工大学刚寄来的录取通知,我和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这事连爸爸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事先告诉你呢?”
楚濂语塞,仍然强词夺理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准备出国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出国要准备很多东西,你身体不好,我可以帮你。”
“大可不必了。”绿萍的语气冷了下来,“这些事情我问老师或是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