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苦着张脸哀求着:“周太太,求你再宽限几天吧,这两年的房钱我们都按时交的呀!而且依萍前两天失踪了,现在还没回来,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不是我不近情理,我儿子又病了一场也需要钱啊!要不你先把虎皮当了,等依萍回来再赎回来……”
“伯母……”方瑜刚想说话就被何书桓正义的声音盖住了,“人家女儿都失踪了,你怎么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还逼着她当东西。行了,他们欠你多少房租,我替她们出!”
两个老太太都被这个陌生男子吓了一跳,傅文佩怎么肯接受陌生人的前,连声说:“我们素昧平生这怎么行?!”
周老太太却没什么顾虑,报了个数字,欢欢喜喜拿着钱就走了。
何书桓闪电般的动作惊得傅文佩不知所措,她又拿不出钱来,只能呐呐道:“这怎生是好?这怎生是好?”
因为何书桓的义举,方瑜倒是对他有些好感,向坐立难安的傅文佩介绍道:“伯母,这两位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和杜飞,他们都是热心人,过来了解情况,好登寻人启事,寻找依萍。”
“是的,我们是来帮助您的,不过我觉得以您现在的情况还是去巡捕房报案比较好。”报警不用花钱,登寻人启事要花钱。
见傅文佩神色黯淡,方瑜解围道:“登寻人启事的费用我会负责的。”她早就带傅文佩去过巡捕房了,可一听说报了案,警察就要去6寓搜查,这个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立即退缩了,所以方瑜只能寄希望于寻人启事。
既然如此,两个热血青年也不会逼着这位伤心欲绝的老妇人报警,详细地询问了6依萍失踪那天的情况,做好了记录,就问起:“伯母,请问你手上有6小姐的照片吗?如果有6小姐最近的免冠照登在报纸上,会更容易找到6小姐。”
傅文佩先是眼睛一亮,继而为难地搓着手。依萍原本是有照片的,可惜两年前她们被赶出家门除了生活必需品和那张虎皮什么都没有带,这两年生活拮据更没钱拍照了,也不知道那边的人会不会保留依萍的照片,不过她是绝对不敢上门要照片的。
方瑜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照片的代替品:“我会画画,也知道依萍的长相,可以画一幅她的肖像画,不是和照片一样吗?!”
“是啊!”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杜飞和何书桓两人连声赞道。
傅文佩也重新打起精神,和他们述说起依萍的懂事、孝顺,感谢他们的雪中送炭,希望可以快点登报,快点找回女儿。
离开那个简陋的小院子,方瑜忙着回家画画,何书桓与杜飞也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承载着一位慈母对女儿的思念,看傅文佩那憔悴不堪的样子,抑或是两条人命。
“杜飞,我觉得那个6寓很可疑,也许是那个偏听偏信,把她们赶出家门的6伯伯,扣押了6小姐。”何书桓如此推测。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们又不是巡捕怎么,能找什么借口去6寓调查呢?”杜飞觉得推测合理,却缺乏证据,明显傅文佩是不会为他们提供方便的。
“仔细想想总有办法的,诶,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尓豪,说不定他会有妙计。”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群策群力,才能更好地帮助世人,解决问题。
“没错,那我们快去找尓豪吧!”
一心想要找好兄弟商量事情的两人无法预料,自己的好兄弟此时也深陷泥潭,慌乱不已。
自以为天之骄子的6尓豪首次对自己的出身表示不满,如果他不是6振华的儿子就不用面对异母妹妹的尸体,如果6振华不是马夫出身的军阀就不会如此残暴以至于亲手抽死女儿,如果6振华不是如此残暴,他就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眼高于顶的大少爷。
他多么想回到三天前,当依萍臭着张脸来要钱的时候,不要煽风点火,让爸爸痛痛快快给钱;当依萍的不敬言辞触怒爸爸时息事宁人;当爸爸狂怒鞭打依萍时挺身相救……可这一切的后悔都来得太晚了,那一晚的惨剧给他,也给这个家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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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尓豪,尓豪!”被依萍的尖利言语正中红心的6振华叫道。
“爸爸,你叫我?”尓豪从楼上下来,问道。
“马鞭,我的马鞭在哪儿?”
尓豪迟疑地看看依萍疑惑道:“爸,你要马鞭做什么?”
6振华怒目圆睁下令:“不要管我要做什么,把我的马鞭拿来!快去!”
见爸爸动了真火,如萍劝依萍赶紧认错,免得挨打,梦萍却叫她少管闲事,王雪琴也拉着如萍。
尓豪很快取来了马鞭,依萍这才怕了,紧张地说道:“你不能打我,也没有资格打我。这些年来,你早就把我跟我妈赶出去了,你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你也没有权利管教我!”
可6振华又怎么会在乎女儿的战栗,反而更加愤怒地瞪视依萍,挥着鞭子道:“今天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黑豹子!”当年的黑豹子也许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可现在的黑豹子却只能对着女儿挥鞭子,发泄愤怒。
鞭子狠狠地甩向依萍,快如电,疾如雨,在她的身上拖出一道道血花,开始依萍还能硬气地顶嘴,后来却渐渐没有了生气。
6振华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儿,恶狠狠地斥道:“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