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麟连忙又问道:“那这方水域叫什么名字?”
老者答道:“此处名为沧海,仙人居此自古即有传说,但所见者甚少,老头子我今年已是七十有九,方才年少时见得一次,自那以后,当i场景再无复现。”
古麟皱了皱眉,若是如此,只是在这里苦等,不知何i才能进得蓬莱,虽有仙界一天,人间数年之说,那也不能确定究竟何时才有机会。古麟缓缓站起,对着老者说道:“多谢老人家了,您方才所言我古麟深信不疑。这世间定有仙人,您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古麟暂且告辞,他i再来叨扰。”说完,缓缓站起身来,将至出门时,心头一动,暗暗运转木决,对着老人偷偷一指,而后对着送行的小童笑了一下,闪身离去。
古麟自海岸开始东行,每到一处都要驻足守上一月时间,放出千里眼四处搜寻,无奈这沧海似是无边无际,自从离开海岸,一直向东,一次千里,早已飞出万里之遥,根本没有丝毫的收获。转眼三年过去,古麟看着这四处茫茫无际的大海,开始逐渐觉得疲惫不堪,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原先以为可以轻松寻得的喜悦早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沮丧和绝望。
沧海之巨远超自己想象,况且若是如那老者所说,当年海市蜃楼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弭无形,恰好寻到更是如大海捞针,几无可能。思来想去,无计可施,便再次回到了当初的离岸之地。
当古麟踱步来到三年前的小屋时,那名老者正端坐在木架之下钩织渔网,远远也望见古麟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物什,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这时的老者看起来jing神矍铄,满面红光,走起路来也似jing壮年一般,老远便叫喊起来:“哎呀,这位郎中,果真是你,大恩大德,在此拜谢了!”说完,还未等古麟走到跟前,便双膝跪倒,将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古麟连忙上前,单膝跪地扶起老者,笑言道:“身为晚辈,怎可受得老人家跪拜,折寿了。”
老者看着古麟,说道:“自从你走后,我几乎一i一变,不但顽疾祛除,而且只觉得通身力气,本想已入耄耋之年,阳寿将尽,未料到还能有今i。”说完,双目含泪,又要躬身拜倒。古麟连忙阻止,说道:
“只不过行走江湖中,习得了一些医病的手艺,无需药针即可施治,能医得老人家之病,自然最好,可对我来说,只是凑巧而已,并无什么恩德可言。”
老人也不管古麟说些什么,将古麟领进屋内,古麟环视一下,较先前所见大有改观,添置了一些家具,多处也做了明显的修补。也不似先前那般脏乱,处处显得整洁有序,不禁有些欣然。
“郎中您坐,我给您准备些饭食,还有一些酒菜。”
古麟本不想麻烦,但眼见盛情难却,便不再推辞,凡间酒食也已许久未尝,心中倒是也有些期许之意。老者出得门去,许久未归,古麟正思索中,就听见外面叫道:“爷爷,我回来了!”随即一个黝黑的少年闯了进来,看到古麟,愣了一下,好似眼熟,便灿灿的对着古麟笑了笑,古麟也颔首致意。
“你……你是那个神仙!”少年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只是一个游走郎中而已,不是神仙。”古麟连忙纠正道。
“不,你肯定是神仙,我当初给爷爷就说你就是,爷爷说神仙都是腾云驾雾,或是骑着大鸟,也根本不会来我家。但我觉得你肯定是。因为,周围村落里的郎中都说爷爷的病神仙都治不好,只有你摸了一下便好了,肯定是我爷爷ii烧香叩拜显灵了,我说的对也不对?”少年望着古麟,满脸的期待。
古麟仍是摇了摇头,说道:“世间或许有仙人,而我只是一具凡胎而已。但你可以当我是真神仙,那你可以做神仙的朋友,岂不妙不可言?呵呵!”
少年仍是一脸疑惑,便不再做声,默默坐在门槛之上,望向大海,过了一会,幽幽说道:“郎中大哥,其实我非常相信爷爷所说,这里就有仙人的。”
古麟随口答道:“哦,何出此言?”
“你看,我有几次随爷爷出海捕鱼碰见下雨,雨后有时天上便会出现七se彩虹,爷爷说那是仙女织的绸缎,我却觉得那应该是仙人们搭的桥。”
古麟觉得少年颇为奇趣,便接着问道:“为什么会是桥呢?”
少年未加思考便回答道:“我想应该是仙人们让天上下了雨,是为了让路好走一些吧,你看每次都是下雨后才有,那就是路冲干净了,凡人就能看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古麟回想了过去三年中,各种天气各种情景均有经历,自己只是注意仙山的隐现,从未想过这彩虹为桥的事,当初张离恨的叮咛被自己只记得了半句。
“‘若要寻得蓬莱,必先寻得蜃楼,而后踏七彩虹桥而入……’义父之言如此,蜃楼百年难得一见,这彩虹倒是时常见得,既然可踏虹桥而入,那虹桥两端连的哪里?一边为蜃楼,一边为仙境吗?哪为何‘必先寻得蜃楼’,直接由虹桥而入不就可以了吗?”古麟反复思索着。
又过不多时,老者归来,带回了一些酒肉,又做了一些鱼虾,满满的一桌。同古麟推杯换盏,古麟心思却不在此。一个时辰过后,老者不胜酒力,少年扶爷爷卧床休息,而后外出玩耍去了。古麟看四处无人,手执桌上一粗瓷大碗,意念一动,那大碗顿时变为金光灿灿,分量十足,古麟将其放在老者床头,身形一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