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洪娘子平静地走在他的身旁,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夸张,先是抑制的小声笑着,后来竟压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娄阳不觉有他,只是皱眉道:“这般无状作甚?”
洪娘子好似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忙道:“请老爷恕罪。我只是想起今天下午听到的事,觉得好笑罢了。”
“哦?”娄阳本以为是闺中女子的笑话,本部愿意听。可看她方才那笑得直不起腰来,便也来了兴趣。
“恩,妾身听说羊家小姐向皇上要了赐婚,正得意去萧家之时,却被当做了贼狠狠打了一番,如今正躺在家里,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动不得了。”
洪娘子恰如其分地笑岔了气。
娄阳闻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羊家虽被抄家,可实力却不容小觑,羊馨此番能得了圣旨,便说明了一切。
羊家?
眉眼一亮,娄阳问道:“她现在当真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可不是,据闻正以泪洗面。妾身就觉得怪了,她干嘛非要嫁给萧县公,这京中想要娶她的人多的是,不少王公听着她如此,都想着要去羊府拜访一方,好一举拿下芳心呢。”
娄阳微微眯起了眼,羊氏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靠山。
他可以暂时没有权,可一旦有了钱,关系就显得圆润了,只要有人在皇上面前多提自己几遍。何愁没有重新重用的机会!
洪娘子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过电了一般,精光四射,她低下头去,好似没有说过这番话一样,笑道:“老爷,该回屋了。”
娄阳心情大好,自然高高兴兴地回屋歇息。
翌日一早,娄阳起了个大早,他吩咐了木管家准备好上好的药材以及让康嬷嬷去相国寺求了个签,便要起身去往羊府。
这一番动作并不小,甚至惊动了正在穿花楼的流翠。
流翠早早下了楼,快步走来之时,马车已经走了。
只见到洪娘子站在离门略远的地方,望着那马车的背影出了神。
“姐姐。”她快步走了上来,眉宇间多了一丝愁色。
洪娘子见是流翠,笑道:“妹妹今日起地够早啊。”
“姐姐,老爷这是去哪儿?”
洪娘子眉眼微微一挑,她含笑的目光看向流翠,这个被娄锦抛弃的丫鬟,如此可悲地走上了与娄府共同灭亡的命运。
她可怜流翠,却发现这种可怜极其微弱,久而久之,就变得冷漠。
洪娘子做出这个选择用了莫大的勇气。
而流翠却并非,当初的娄锦势弱,流翠无需如此纠结,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背叛。
洪娘子想着,最后还是告知了一直处在树梢上的流翠。
“老爷去羊府了,这回是要去夺了佳人的芳心。或许往日所言是要应验了,娄府的当家主母快要来了。”
话落,洪娘子也不多呆,转身就离了开去,留下了一脸呆滞的流翠。
她转身不得,以前的她或许还可以左右逢源,一方面从娄锦那得到好处,另一方面又肖想着娄府的富贵荣华。
可她没想到,从她一搭上娄锦便没有后退的路。
娄锦几乎是挖了一个陷阱让她跳,在她每跨出一步,本以为豁然开朗之际,却又有绳索套住。
最后成功成为娄锦的俘虏。
而最后,当她看着娄世昌喝着她亲自熬的药不久就一命呜呼之后,她竟觉得这临近解脱的日子是那般忐忑,却又那样激动人心。
娄府用一场大火夺走了她的丈夫万山,可也给了她一个全新的未来。
她相信,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她微微眯起眼,望着外头格外湛蓝的天空,唇角微微一勾,“只是,娄锦为何这般恨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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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认为娄阳能顺利娶地羊馨归吗?